山下的日子,不好過。
因為她不再那麼率性,涼墨要操心的事情少了些,傷口好的也很快,不過兩三日,他便能夠行動自如了。看著涼墨的傷好的快的很,她內心那不安和慚愧漸漸減少,固然冇幾天她又規複了些許之前的率性,可卻不再那麼蠻不講理了。
伸脫手,摸了摸她的頭,含笑的吃力:“蘇蘇瞎想甚麼?蘇蘇一向是涼墨的師妹,也是mm,哥哥如何會嫌mm累墜,哥哥庇護mm是本分,不是麼?”
剛下山冇兩日就碰到了匪賊,幸虧常日師父經驗嚴格,她拚了老命從匪賊包抄圈裡逃了出來又碰到了兵變和饑荒。
“乖,蘇,你把承擔還我吧。再不走我就要摸黑趕路了。”
她沉默了。挪過身子靠到他腳那邊,伸手謹慎摸了摸他變色的裸著的腳踝:“很疼吧。”小小的臉上儘是未曾有過的心疼,語氣和順如水泠泠滑過涼墨的本來淡然的心。
整整一年,她把這十多年冇吃過的苦幾近都吃了一遍,第一次她曉得,冇了師父和阿涼的庇護的天下,本來是這麼冰冷殘暴的。
涼墨無法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才發明她長大了,現在已經到了他肩了,他已經不能像當月朔樣去摸她那紮著小髻的腦袋了,也是這時才發明,她不曉得甚麼時候已經換了髮型,早就不是小時候那泥猴,已經算是個婷婷少女了。
“唔……阿涼,不要蓋,好熱的。”他行動極輕了,可因為有力,他罷手時微垂的手打到了她的胳膊,還是弄醒了她。
整整五年,冇有任何訊息,言涼墨呈現的那段光陰於蘇白而言,就像是黃粱一夢,夢醒了,不曉得他是不是真的存在過,真的一點陳跡也冇有,哪怕是師父,都冇再提起過。
她甚麼特彆剛強都冇有,但是鼻子特彆靈,微小的一些氣味到了她的鼻子裡都會被放大無數倍。“如何有股怪怪的酸腐味道?”方纔睡醒便問道這類帶著不祥味道的氣味讓她渾身的毛孔都猛的縮了一下,略顯嚴峻的掃了一眼涼墨,即便再粗神經她也發明瞭涼墨的臉白的很,嘴唇泛著淺紫,她有點呆愣:“阿涼……你如何了?神采如何這麼丟臉?”
蘇白一雙大眼水汪汪的,手裡抱著的是涼墨的包裹,師父給她時候給他送行,可她不想他走,就把他的包裹搶了過來抱在懷裡蹲在石階上整小我包著那包裹抬著頭看著他,像極了要被拋棄的小狗,不幸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