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極漠荒海很大程度上壓抑了葉青與離塵落的才氣,以是兩邊一時竟也對峙不下。
“厚曌。”一向風輕雲淡的古藺,眼看著厚曌麵色有異,臉上終究暴露一抹沉色。
“那倒也一定。”這方六合內的元力被離塵落四人攪動的,已如沸騰之水,玉丞身上散著一圈微微的精芒,如絲般長髮束在身後,卻不安份的飛揚。
“你是說,方纔蜀冉所受那一擊不是千尾或花翎所為?”玉念話裡透著一絲不解。
漠垣暗自思忖之時,抬手揮動,一圈看不見的六合元力以龐大的法則固結,將這一方六合罩住,轉眼便將幾人打鬥而產生的能量顛簸完整埋冇掉了。
月色下,墨色真力帶著濃烈煞氣,捲起屋頂殘碎青瓦,如流火般,綴著長長尾焰炸裂在玉丞三人方纔所立之處。
“師父說,天賦代表著承擔,承擔是磨難,而磨難是罪。”
當這駒麗荒獸現身之時,離塵落心下駭然,纏繞古藺而去的玄冰鏈立即轉向它,另一邊葉青也不由皺了皺眉,麵上更是冷了幾分,周身玄冰劍凝形而出,隻數個來回便將神幻所化灰色巨人攪得粉碎。
墨陽饒有興趣的看著玉丞,“方纔的氣味是你放出的?”
“那本日若不能撤除冰雪穀的這兩個妖孽,想來是出不去了?”玉顓不住昂首四望,還把真力鋪撒開去感到四周的統統能量氣味,倒是一無所獲。
玉丞腳下微撤,上身後仰,堪堪避過破地刃的襲殺,一向背在身後的左手俄然抬起,就見兩根手指輕點而出,六合元力便猖獗湧來,竟是將他的雙指映托的如玉石般通透,散著碧色光彩。
“讓誰出來?”墨陽一臉蒼茫的模樣,看起來人畜有害。
隻是這荒獸明顯並非實體,不然南漠城必定是要遭殃了。
隻見他腳下微晃,人已如離弦之箭,向著離塵落而去,行進中雙掌散出青色微芒,不竭輕揮,印決竄改間一個陳腐的紋印變幻而出,在紋印正中模糊構成了一個凶暴的荒獸之相。
玉丞不由頓了下,麵具下的雙眸暴露一絲鎮靜,“看來,你也並非我想的那樣弱。”
“何罪之有,既然天生,必有其存在之由。”
聞聲墨陽之話,玉丞的身材竟忍不住顫了一下,然後收回清冷的笑音,接著越笑越大,竟牽動了體內的真力,攪動的六合元力以其為中間迴旋起來。
“天人之境!”玉念長出一口氣。
厚曌之血刹時印在心劍之上,本來紅色光彩模糊泛出緋色,崩潰之相才總算穩住。
“逼我們脫手之人,想必早已達天人之境。在我們毫無所覺的環境下,讓我們誤覺得是千尾花翎所為,實在簡樸至極。”
神幻悶哼一聲連連後退,臉上迷濛灰霧儘數散去,暴露有些妖豔的麵龐,嘴角還掛著一點殘血。
玉丞暴露麵具外的雙眸一瞬化作玉色,如兩顆通透虎魄。左手雙指上碧色光彩明滅不定,而一縷玄色煞氣如跗骨之蛆,竟不竭腐蝕著他的真力。
墨陽聽著轉眼收起了嘻笑麵龐,“這是罪,該有的獎懲。”
“當”一聲脆響,墨陽本來想要連著突襲的破地刃上,俄然傳來一股萬鈞之力,竟是生生折返而回,害的他隻能飛身翻轉,連著兩圈才卸下破地刃上的力道。
“對方或許也隻是摸索罷了,想必中州十大門派弟子十之七八在此,若真有不測,小小南漠城,瞬息間也便要灰飛煙滅了,天人之境又如何。”一股狂傲無匹的氣勢俄然自玉丞身上披髮而出,生生將四周混亂的元力逼迫至三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