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我立時放棄了統統掙紮,就如一隻泄了氣的布偶,任由本身被提到他麵前,對著他饒有興趣的觀賞,一如既往空中淡如水。
夙來淡定的我一時也難以矜持,不安閒地偏開首,近乎傾儘滿身之力才勉強平靜,淡然望著床頭的櫻花木雕,“動與不動,有辨彆麼?”
“怕有何用,你到底想如何?”
那張美豔逼人的麵孔充盈了全部視野,炫亮的燈光暈染中,如薔薇花瓣般紅潤的薄唇微開,便有一縷溫熱的香風溢位,飄飄零蕩地劈麵而來,浸潤得全部心神都恍忽泛動,又有無邊勾引千重而至,幾近讓人不能呼吸。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地察看一個男人的臉,固然他平時看起來風騷不羈,但睡顏倒是毫無防備,美得讓人移不開視野,迷戀他的臉冇法自拔。
待眾妖獻寶結束,他又命身邊服侍的女妖在廳內設下宴席,衣香鬢影間,百餘桌席已星羅棋佈,杯盤碗盞晶瑩紛呈,一時滿廳百妖儘歡。
實在冇法安眠,我轉首,月光將他的臉染成烏黑,就似要透明消逝普通,長而微卷的羽睫在眼角投下黛色的暗影,較平常更有一種溫馨美好。
“這籠子但是個寶貝,貓又家公然不普通,如何冇瞥見翻開的處所?”
踏入的一頃刻,屋內四角的蓮花燈同時亮起炫麗的暖光,鳳陽側身輕柔一倒,便斜臥在了中間華雅的大床上,信手將鳥籠擱在雪藍的棉枕上。
不知成心還是偶然,鳳陽的目色在滿桌秘寶中逡巡,卻始終以右袖攏住籠子,緊緊遮住了廳中眾妖,我目之所及的視野裡唯有他與幾個女妖。
不容置疑的號令擲下,群妖無不昂首稱是,魚貫呈上了諸般幻異界秘寶,一眼瞧去,俱是不凡之物,恐是他們所能奉出的數一數二的珍寶。
而被迫靠近鳳陽胸前的我,則可清楚目睹襟下那一片若隱若現的白膩肌膚,淡淡的蘭香飄溢在鼻息間,卻隻得埋首坐在角落,一籌莫展。
眾妖驚愣驚詫,向來狡猾的貓又率先瞭然,當下一拜及地,“大人說的是,小妖該死,做了衝犯大人的事,還請大人諒解小妖這一次。”
要命,這早晨可如何過啊……
忽而如有所察,他微蹙的纖眉倏然一挑,食指順勢扒開了鳥籠頂上一枚圓形釦子,隻聽得“啪嗒”一聲輕響,他將脫開的蓋子提了起來。
心頭的懸石終究落下,我不由遲疑著低聲囁嚅,“能不能讓我換個處所睡?”
他轉而握住我的身子,拇指一撥,將我的臉轉了歸去,“我不會拿你如何,不過你可彆想逃脫,不然被彆的妖怪抓住了,我可不管。”
“哦?找到了!”
路過廳後的雅庭之時,他將鳥籠拎至麵前,狹長的青目凝定籠中伸直的我,一笑百媚自生,“小巫女,冇想到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麵了。”
他在榻上側身倚肘,始終笑瞅著我的掙紮,紫發鋪散在身下雪藍的被單上,現在見我不再轉動,掐著我的腰擺佈搖了搖,“如何不動了?”
“不、不是……”我低低垂首,不管環境如何特彆,也不該和陌生男人睡覺,這本應順理成章的解釋,在唇齒間千迴百轉,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眾妖也明悟過來,紛繁叩首認錯,但心下均不免納罕,這位大人當真難服侍,完整揣摩不透他的心機,一時麵上都帶上了幾分拘束與蹙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