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不及的我驚得指尖一顫,安穩的簫聲瞬忽滑了個音,馬上又迴歸正軌。
風疏影不敢置信地望向多年的老友,“喂,你不是來真的吧。”
環顧漫無邊沿的花海,其彆人不在,也就是隻把我和他本身吸出去了,這類獨立的空間隻要極少的人纔有,它的修建法遠比封界龐大,因人而異。
樂聲殘虐,力量交湧,被風吹起的鬢髮如有若無地觸著少年的臉,他不覺加深了唇弧,伸手撚過一縷飄起的黑髮,湊到鼻下悄悄一嗅。
聲音佈下的陣,便需由聲音破解。
剛要走上前去,身形卻驀地一凝,頓時如被某種無形的鎖鏈箍住,竟是纖毫也不能動,還不待明白過來,右手卻罔顧認識自行緩緩抬起。
陰陽靈簫的感化並非降妖除魔,而是用淨化之力驅邪破魔,最奇異之處便是,能用儘少的力量闡揚出最大的功效,堪比神器的頂級秘寶。
即使心間有各式疑竇,我卻分毫不敢問他,他的奧妙,我無權切磋。
每次與他獨處都極其不安,畢竟他是吸血鬼,並且曾兩次都差點被他吸血。
我隻覺似一個支離破裂的人偶,樞紐被引線牽引而動,即便極力抵當,右手仍不受節製地一點點抬起,“你們快走,我節製不住本身……”
冇想傀儡師防不堪防,恐是憤於我壞了他的事,想藉此用彆人之手撤除我。
餘光淡瞥一眼,我不予理睬,躍於簫上的十指逐步加快,炎楓溪也不言語,立定我左邊不到半臂的間隔,攏動手饒有興趣地直視著我的側臉。
以風劍擋過一擊,風疏影也皺起了眉,“冇需求發這麼大脾氣吧。”
半空的我冇法遁藏,風疏影當即升起一堵風牆,險險阻住了第一擊,第二擊卻破牆而入,直直撲身而來,死神鐮刀但是連靈魂都能斬裂!
樂聲戛但是止,黑夜再度沉入沉寂當中,隻要冷風還是蕭瑟。
隻要有了破解之法,傀儡師便不會再用這明知會失利的編製作歹。
我心下一凜,糟了,這類環境……
“你在怕我。”
身後傳來炎楓溪的冷聲,我回身一揮手,兩道新月形的風刃閃電擲向兩人!
源源不竭,從太極至九宮無窮循環,燦豔的法陣瞬息間便飄滿了全部夜色。
身子尚未落定,頃刻間,兩道龐大的黑弧縱橫交疊斬來!
麵對炎楓溪滿不在乎的輕嘲,我反倒安靜下來,“我曉得,我不是你甚麼人,你也不必因我而困擾,為了你本身的安然,做甚麼都不為過。”
被/操控了好久還未緩過來,四肢仍麻痹有力,我隻得癱坐在地上,不安地揪著膝邊的花草,“阿誰……我冇事了,是不是能夠出去了?”
遍身引線再度舞動起來,揮手間一大片風刃瀉出,同時身形自行滑了出去,右手中一分分現出一柄頎長太刀,當頭便朝炎楓溪縱斬而下!
法陣一道道溢位,咒圈一層層擴開,垂垂蓋過了上空邪術陣的鋒芒,迅猛蔓開的裂縫中全部巨陣驀地崩裂,漫天升騰的元氣凝了一凝,竟一齊倒瀉而下,宛似潑天傾灑的星雨,迴流入全市各處,與滿天流光一同歸於虛無!
“這是我的邪術空間,由我的認識節製。”
我安然落於地上,抬首,白衣少年在夜色中頂風而立,一雙燦亮的血眸熒然如同明燈普通,纖手中夾著數張塔羅牌,恰是復甦過來的伽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