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境地,就是“高山流水,得遇知音”的境地。
冷紫溪冇想到百裡蘭邪的悟性如此之高,僅聽過一遍便能貫穿,還能與她同心同德,實在實在不易。
百裡蘭邪說道:“對這曲子的由來,我是一點也未曾聽聞過,倘冷蜜斯不怕費心費舌,就略說一下其由來,也好讓我增加一些見地。”
身後的百裡蘭邪,望著冷紫溪的身影,眼中多了一抹賞識的意味,直到她的身影消逝在他的視野裡。
冷紫溪嫣然一笑,俏如月下花枝道:“實不瞞四皇子,這也是紫溪偶爾聽得高人彈奏過,這才鑒戒來。”
“四殿下實在是太汲引紫溪了。”冷紫溪恬然一笑,“鄙諺說:‘古琴無俗韻。’一張傳世名琴,從表麵、斷紋、形製、銘文與篆刻可見其工藝與滄桑感,由奇特的取聲伎倆、音域、音量、音色及出音的迴環可知前人製作之奇巧、奇絕。古琴之五聲音節‘宮、商、角、徵、羽’與道家陰陽五行的宇宙觀相符合,所謂‘天人合一’、‘天人同一’,人與天然萬物調和相親的完美。琴之上品,當以蘭為心,以玉為骨,以蓮為舌,以冰為神,方能傾訴生命的天然與自在,立於萬古不朽之列。是以,凡操琴大師,無不心擇靜室高齋,或在層樓上頭,或在林石內裡,或是山顛上,或是水涯邊,六合清和,風清月朗,心不過想,氣血戰役,這就是人們通所說的‘與神合靈,與道合妙’。一句話,情為心籟,音從心生,即心為情之源,心為音之本,具此要素,便能夠治身平氣,涵養脾氣,抑其**,去其豪侈,外合於人,內斂精力,終為一代大師而為千世敬佩。”
這曲子,雖冇師曠操琴招引玄鶴的魅力,但也不失伯牙鼓琴的奧妙,使冷紫溪聽得如癡如醉,如傻如呆,如顛如狂,形同初人間的少年,一會兒拉著雪橇飛跑,一會兒拉著雪橇轉圈,竟一點也不覺累。而雪橇一起平安穩穩,簫急橇快,簫緩橇慢,彼其間如有靈犀,快慢分歧,儘得高山流水得遇知音之妙,令人神佩。
“四殿下嘉獎了,既然殿下聽聞三姐有如此之琴音,那便是如此,紫溪也隻是偶得高人指導,不敢攀附了去。”冷紫溪理理雲鬢,笑得和順若水。
“四殿下說得太謙善了。”冷紫溪昂首看了看西天的玉輪,——玉輪正掛在西邊山嶽上,灑下一地橘黃的色彩,再有一段時候,天就要亮了。
當琴聲嘎但是止,百裡蘭邪收蕭立於石竹花當中,久久難平心中湧動的情素與慨歎,道:“剛纔一曲,本皇子倒是從未聽過,但其內斂之音,卻非前人可對比,敢問這是何曲?”
“殿下,現在為時已晚,恐怕紫溪不能再給殿下講解了,他日如偶然候,紫溪必然情願作陪。”冷紫溪站起低聲道。
百裡蘭邪聞得心搖神動,不覺慨但是歎道:“本來如此,聽聞將軍家三蜜斯琴音繞梁,一向未有機遇賞到曲音,徹夜於此聞之,四蜜斯更是分歧凡響,真乃人間絕音矣!”
接而但聽琴音一轉,其聲委宛,清麗,更有種詩普通的淒迷。
冷紫溪操琴,百裡蘭邪吹簫,一時儘得俞伯牙鐘子期高山流水之妙,知音相遇之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