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料秋成全竟是這麼快得知了動靜。段淩神采穩定，蘭芷倒是不自發抓住了他的手。段淩淡然道：“好，我去換身衣服。”

秋成全細心打量段淩神采：“你猜猜是誰寫的？”

兩人互望。半晌，段淩目光蕭殺道：“秋成全，那夜宮中，你已經派人看過她的後背，還想如何？”

段淩跟著羽林軍來到雲來堆棧，便見秋成全正蹲在地上撥弄一具屍身。見到段淩呈現，秋成全咧嘴一笑：“喲，小淩淩，你來啦？”

段淩看秋成全一眼，一扯嘴角，以示對這個故事的不屑。秋成全嘖嘖道：“你感覺她荒誕吧？我也感覺她荒誕啊！誰曉得她還奉告了我一件更荒誕的事情，她說你是中原人的細作，那夜中原人大鬨秋府，你也有參與！”

蘭芷點頭。她緩緩伸手，尋到段淩的手，與他五指相扣：“救出蘇明瑜是元白的囑托，我總要完成他的遺言，今後纔不至於心中不寧。”

段淩苦笑一聲：“我若要去，你是不是就真要削髮了？”

蘭芷心中大石落地：“不必擔憂，我還冇那麼嬌氣。”

秋成全連連擺手：“我當然感覺不會啊。可我家小淩淩哪都好，就是有一點死腦筋。我便想啊，如果小淩淩碰上了納蘭王呢？”他看著段淩，笑容愈大：“那可就說不準了。”

秋成全哈哈大笑。段淩也跟著一聲輕笑：“你也不想想，我如果中原人細作，以往那些行動你還能勝利？”

蘭芷悄悄“嗯”了一聲，在他身邊坐下，也拿起手中銼刀刻字。段淩老半天賦氣問出一句：“不是說你要謄寫佛經一個月麼？”

段淩四下打量，尋覓是否有遺留下的縫隙，心不在焉道：“我不想聽。”

秋成全抬高聲，湊到段淩身邊：“以是我便想，會不會蘭芷纔是中原細作，而你過分在乎她，隻得在旁幫手呢？”

段淩一臉膩煩推開他：“滾！”

她朝緊閉的房門看去，聲音更低：“你此番進城凶多吉少，不如我們現下便逃！這兩儀庵中還稀有名中原人，是為了庇護我留在這的，我們擇機發難，他們定會共同……”

段淩行上前。不過幾個時候，“蘇明瑜”的屍身便已經爛得見了骨頭，段淩心中稍定，畢竟破壞到這類程度，秋成全也難下判定。他也蹲下，問道：“有甚麼收成冇？”

蘭芷竟也不瞞他：“我把蘇明瑜送出城了。”

蘭芷很快否定道：“不。”她抬起另一手，撫上段淩的臉：“我不想分開，卻又冇法放心留下來。感謝你給了我一個來由，讓我能夠壓服本身與你廝守……”

段淩不辨情感道：“你感覺我有這麼蠢？”

眾羽林軍讓開路。段淩帶著蘭芷去了後院，進了配房。蘭芷抬高聲道：“哥，你不能去。羽林軍是聖上直屬，如何會有空管質子之死？定是那秋成全發覺不對，還拿出了確切證據，聖上對你起了狐疑，這纔派來了羽林軍……”

段淩朝溫泉行去：“聖上既然將此事交給了你，我便未幾言了。”

蘭芷不出聲，遊龍走鳳在牆壁上刻下一字。段淩詰問道：“你不是削髮了嗎？”

段淩當真點頭，又問：“你說，這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她還怕段淩會有貳言，卻不料段淩隻是沉吟道：“一會任千戶來送動靜，我便下山去看看環境。隻是，秋成全定不會善罷甘休，此番分開怕是不會承平，你現下又懷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