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段淩這般沉淪的態度,莫非……是曉得這香蘭的來源?
蘭芷垂眸點頭:“不是,我隻是……經常帶著劍,現下俄然冇了劍在身邊,不風俗。”
蘭芷心中便是一驚:甚麼意義?!莫非時隔兩年,向勁修還記得她?!
段淩見蘭芷看向寶劍的目光非常不捨,猜想她心中定是不快,可那張臉上的神情始終淡淡,讓人看不出分毫情感。這讓他不由想起幼年時的她。當時,他欺負了她,她也隻是睜著大眼睛看他,不哭不鬨。段淩莫名感覺有些窩心,開口卻還是悠悠道:“如何,蘭芷捨不得?”
這是段淩第三次提起“我的女人”。初時蘭芷本身說這話時,便有些自薦床笫的難堪,恰好段淩還用心揪住這話不放。卻又冇法辯駁,隻得躬身行了一大禮,端莊又呆板道:“蘭芷今後,必然儘力學習。”
一室旖旎被這朗朗聲音衝散。段淩沉默了半晌,行到她身前。他雙手牽住她的手,將她扶了起來:“你年紀還小,能有這般劍術成就,已是不凡。”
蘭芷敏捷昂首,抿唇盯段淩:此人竟然開口要她的劍!這麼示好給她披了件衣服,卻得她拿劍來還!
若不是蕭簡初推她一把,她怕是現下還躲在中原吧?前來浩天城的路上,她也曾經心生驚駭想要折返。但是越往前行,她的心機卻愈發果斷。而現下,她既然站在了這裡,便不會再容驚駭主宰她。
蘭芷順著向勁修的力道昂首,對上了他的目光。麵前的中年男人臉寬眉粗,表麵極深,正皺眉眯眼打量她。
這話說得倒是應景,可她躬身時,那撕破的衣裳卻跟著滑下,一向落到了胸前。蘭芷趕緊用手去扯,勉強遮住春光,隻覺難堪又寬裕。
段淩口中的花,實在是蘭芷自小便有的胎記。養父會給她取名蘭芷,便是因為她背上胎記的像極了香蘭。普通人的胎記生得小而恍惚,蘭芷這胎記卻生得大而清楚。那香蘭就如畫師用硃砂勾畫,細細爬滿了她的全部背脊。
段淩的指尖順著香蘭的頭緒,緩緩向下。男人的呼吸淺微,打在蘭芷光裸的肩頸上,激起了肌膚的顫栗。蘭芷身材生硬想要閃躲,段淩卻沉沉道了句:“彆動。”
這行動倒是過分厚愛部屬了。蘭芷閃身躲過,惶恐狀跪下:“大人!蘭芷不敢!”
她心生疑慮,卻再冇法細想下去,因為段淩的手已經一起下移,落在了她的尾椎處。蘭芷不能再忍,俄然將劍扔去地上!金屬落地的撞擊聲中,她下跪低頭,聲音明朗道:“段大人劍法高超,蘭芷自愧不如。”
蘭芷隻覺麵前的男人冇由來變了個模樣!她心中不悅,卻又不能和他翻臉,隻得暗自策畫:或許今後,她好好幫他做幾件事,他一時舒心了,便會將劍還給她。如果實在不還……那待她分開浩天城時,便是用偷的騙的,也要把劍奪返來!
蘭芷:“……”
蘭芷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又昂首朝段淩看去,便見男人臉上帶了笑。隻是,這笑卻不似之前那般虛假冒充,那雙淺棕色的眸中……竟是模糊可見暖意。
段淩笑意愈大:“竟是如許。”他順手將那劍揮了幾揮:“既如此,那我今後便記得將這劍帶在身邊,你如果想你爹爹了,儘管過來看劍便是。”
段淩卻又道:“既是我的女人,今後冇外人時,便不要下跪了,倒像是我折騰你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