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恰是如此!”季掌櫃本能地應和道。
阿璃這才覺悟過來,前日裡聽得柳氏說傅家向江婉提親,本來竟是這個傅家。
從小他們便被很多人看著天造地設地一對,傅東籬也一向這般以為阿璃就是上天為他遴選的娘子。但是冇想到,他十四歲去提親,卻被婉拒了,這的確就是好天轟隆。
“這鎖極是費事,就算請了鎖匠來開,一時半會也是開不了的。內裡冷,三妹先回家歇息歇息。這邊鎖一開,我親身將賬簿送過……”
這個阿璃向來不問世事的,這回未免太主動。
“璃娘但是回江宅?我也正要疇昔。”
“公然是璃娘?”男人已行至跟前,負手而立,一雙桃花眼打量著阿璃,眼中明滅著意味不明的笑意。阿璃精確地判定出那是滿含諷刺的。
曾經江陵城街頭巷尾最喜好群情的便是江家的三娘與傅家的三郎,巧得是兩人同年同月同日幾近前後腳出世,生得都非常俊美,一家是綢緞莊一家是茶莊,也是家世相稱。
“哢擦”一聲,江雄的話音未落,那頭抽屜已經開了,並且是某個礙眼的傢夥那匕首給撬開的。
阿璃對這個堂兄並無多少好感,長得油頭粉麵,吃喝嫖賭樣樣都來。現在不過及冠的年紀,侍妾已經娶了三房,每日還流連煙街柳巷。
阿璃抬眸,見他身後半丈之距,正跟著幾名侍從,手裡儘皆捧著禮品,有上等的綢緞絹布,也有精雕細琢的金飾盒,一看便是城西最大玉器行的技術。
江雄暗自抹了一把汗,還好,阿璃不敢跟他撕破臉,找個台階下,大師麵子上過得去便行了。
他隻得拿眼偷偷瞧江雄。
“我先送娘子歸去。”
阿璃隻大略掃了一眼,便將賬簿給了江勉,似笑非笑地看著季掌櫃,“恕我眼拙,總感覺這賬有些不對。大抵父親去的這兩年變動大了些,讓上麵的人做事也失了耐煩。不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良莫大焉。季掌櫃,你說呢?”
阿璃非常漂亮,“無妨,既然來了,便順道看看。”
這份淡定自如反倒刺激了傅東籬。
江雄眼巴巴看著王石將根基賬簿翻出來,捧到阿璃麵前,神采已經不能看了。
茶葉鋪這些個掌櫃都是識得她的,乃至說大多數人是看著她長大,豪情多少有一點。
傅東籬悄悄磨了磨牙,看著這張臉。當日分開江陵城時,阿璃不過十五歲,現在十八,天然風情更勝一籌,麵貌也更嬌媚動聽,光是如許近間隔瞧上一眼,死寂的心湖又想起了當時幼年的芳華悸動。
“三郎,彆來無恙?”阿璃大風雅方地福了福。
“娘子談笑了,那裡敢,隻是、隻是……”季掌櫃不時看向江雄,額頭盜汗直冒。
季掌櫃腿都軟了,這賬麵虧空得不是一星半點,要他補,他如何補得了?
她成心要江勉接辦買賣,諸位叔伯也都聽著應了,但誰家冇一個小算盤?
阿璃昨兒個往院子裡走了走,便見得那三位花枝招展珠釵玉環,琳琅滿目,倒把大房這邊襯得非常寒酸。
江雄和季掌櫃立時傻了眼。
季掌櫃扛不住,江雄從速說道:“三妹剛返來非常辛苦,若真想看看賬簿,他日送到府裡去,你坐在暖閣漸漸看,豈不是更好?”
王石免得,阿璃不親身脫手,不過是想讓江勉在世人麵前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