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江少卿還惦記取顧叔叔的身份，便又把話題繞了返來，“言言，阿誰顧叔叔常常跟你們在一起嗎？”

言言躊躇半晌，鼓足勇氣搖了點頭，“我還是留下來陪叔叔吧。”語畢，為了加強壓服力，小傢夥又彌補道，“叔叔病了，需求人照顧。”

淩晨的曙光透過窗簾暉映出去,病房內靜得隻能聞聲兩人淺淺的呼吸。

宋楚鼻頭一酸，眼淚啪嗒掉下來。

“明天真乖。”她一邊替他穿衣服，一邊表揚道。

護工阿姨哦了聲，帶著拖把進了屋，一邊拖地還不忘瞄著屋子內的兩個大人。看到床上睜著小鹿斑比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宋楚的江少卿，阿姨俄然就想到了被仆人丟棄的不幸小狗，因為他們的眼神裡都寫著一樣的一句話，“求求你，彆不要我。”

“稀飯？”宋楚好暇以整地看著他，“你不是最討厭吃稀飯嗎？說那是抱病的人吃的。”

宋拙言蹙眉，想起了顧叔叔明天說的“罪不成恕”，不由問道，“那你像媽媽認錯了嗎？”

“過來。”江少卿朝他招招手。

被表揚的宋拙言小朋友暴露一個“那還用說”的對勁神采，然後趁宋楚扭頭給她拿褲子時，朝著病床上的江少卿笑了笑。

肯定媽媽走遠，宋拙言才從床上跳下來，緩緩走到江少卿的床前，隔著兩步的間隔，遠遠地看著他。

“是呀。”

低頭又看了看正在跟江少卿眨眼的兒子，宋楚心中的迷惑更深了。她這寶貝聰明早熟，跟同齡孩子比起來性子更淡，老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彆說對一個“外人”，就是對她這個“老媽”都甚少會暴露這類調皮的神采，難不成是江少卿跟言言說了甚麼？

“你不去？”宋楚驚奇地看著兒子，“你不陪媽媽一起去嗎？”

“楚楚，彆不要我。”他死扣住她的手，嚴絲密縫得連氛圍都鑽不出來。

“拙言而敏行的前兩個字。”言言共同地答覆。

“顧叔叔說你是胃出血，要多吃粥，少喝酒。”他說道。

“是哪兩個字呢？”他顫顫地問。

江少卿看著母子倆溫馨的互動，內心百味雜陳，既妒忌妻兒的豪情，又痛心本身冇法參與此中。

也好，這件事也不能瞞一輩子，順其天然吧。

小傢夥如有所思地看了眼父親，然後踮起腳，像個大人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端莊地說，“冇事，有我在呢。”

一句話，酸澀了宋楚的喉頭。

宋楚放下他，笑著拍了拍他的屁股，“謹慎點，彆摔了。”

見他眉眼緊皺，宋楚俯下頭，用腦袋揉著他的肚子，手指更是猖獗地在他膈肢窩裡撓著……這下，最怕癢的宋拙言小朋友再也裝不下去了，喉嚨裡收回咯咯地笑。

宋楚從床邊推開一步，笑道，“冇事，阿姨，你掃吧。”

江少卿哦了聲，一時語塞。這個構和桌上把買賣敵手殺得片甲不留的男人，麵對一個五歲不到的孩子竟然挖空腦袋也想不出該如何持續話題。

宋楚把兩人的視野交換看在眼裡，內心有模糊的迷惑。這孩子跟小時候的江少卿幾近一個模型印出來的，江少卿能猜出他是本身的兒子並不希奇，可言言並冇見過父親，按理不會熟諳，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父子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