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第二日半夜,融妙捂著肚子翻來覆去,實在難以入眠。反倒是幾個丫環婆子們早已經睡熟了。
薛池聞言也不絕望,隻是笑道:“我若細心著些,裝個閨秀模樣,一時半刻的也不是不可。隻不過不時重視,過分累人,一不謹慎就露了馬腳。乾脆就做這副癡樣兒,嬉笑怒罵纔算隨心,她們反倒不是我的敵手。”
也是薛池不肯輸陣,換作其他女人,聽到“投毒”兩字就要軟了腿腳落了下風。
融妙等人本來也是不將斷食放在心上,本來她們用膳分量就極小,幾近是挑著米粒數,自發得兩日不吃不打緊。
薛池看著小曹氏:“你當年是有多傻?”
她衰弱的喚了幾聲,不得已撐起家來,在屋中四周翻撿,發明糕點生果公然被收得一乾二淨。實在冇有體例,心中便揣摩著去廚房看看,也許有些吃的。
小曹氏又遣退了屋中其彆人,薛池看出她是有話要對本身說,不由摸著本身腕間的珠子,收斂起笑容,專注的望著小曹氏。
小曹氏微偏過甚,手上拿著帕子按住了額角,帕子遮住了她半張臉,薛池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下認識的感覺她在抽泣。
還好太夫人昨夜被折騰了,本日傳下話來免了存候。
薛池應了一聲,去了正房。
小曹氏又是曉得薛池貪睡不耐這些端方的,一時候便無人喊她起家,直由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薛池吃了一驚:“不是說宮裡纔有麼?這般貴重就給了我?”
薛池和融妙辯論時都冇抬高音量,有很多仆婦都聽了去,顛末一夜發酵,各種言語都已傳得滿園都是,小曹氏本是故意之人,天然也是一清二楚了。
薛池挑眉:“你不會真這般暴虐罷?”
小曹氏將匣子合上,順手遞給了重紫:“你送回女人屋裡去。”
小曹氏欲言又止,這些事總難以對一個長輩開口,隻得在薛池不成思議的目光中轉回了話題:“好了,這兩日你就斷食罷。本來我也不是不能設法讓你公開裡吃些,隻是我教了你一年半,你還是半點儀態全無,一鬨起來滿是販子惡妻模樣,竟是學到那邊去了?也是該受罰長點記性!你放心,斷食兩日對身子有害,反倒無益。”
薛池偏著頭想了想:“……如果如許,我會勸你罷手,今後不要再同伯夫人對著來了,更不成再行此等惡毒之事。”
重紫應了聲是,回身去了。
薛池考慮一番才道:“如果我的親孃做了錯事,我當然會勸她……但那怕全天下的人都要同她劃清邊界,我也不會同她劃清邊界,因為她在我麵前不是罪人,而是‘孃親’。我會和她一起彌補弊端,彌補不了也便一起錯下去好了。”
薛池一怔,見小曹氏目光蒼茫,心中悄悄猜想,恐怕小曹氏是遐想到真正的融嫵身上去了。
小曹氏道:“你會如何?”
薛池捂著頭呻|吟:“這比投毒還傻!”太作了!好好一個國公府的令媛,作成瞭如許!
小曹氏正拿了一套紅色的蜜蠟珠串賞鑒,見薛池來了便朝她招了招手:“快來看看,考你的眼力,你說說這是何種蜜蠟?”
小曹氏神采陰沉下來:“是堂姐妹。”
小曹氏皺起眉頭:“這可不成,還是得漸漸束縛起來。”
重紫手上行動一停,吱吱唔唔的道:“女人……你忘了,要禁食兩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