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草木灰,馬三丫忍不住感覺陣陣惡寒。隻不過現在哪有抉剔的餘地?她隻得冷靜的安撫本身,草木灰也好,起碼經太高溫消毒。
“我曉得了,你等會兒,等會兒。”羅文田看起來比她還慌亂,伸手用力抓了抓頭皮,然後頂著一張大紅臉,回身一溜煙就跑出了屋。
是兩個長條形的青布袋,內裡鼓鼓囊囊的填了東西,兩端還縫著四根長長的細帶。馬三丫先拉著帶子在腰間比了比,又伸手捏了捏,隻覺手感非常粗糲。也顧不上那麼多,趕緊從隨身帶來的承擔內裡取了潔淨衣裳,躲到床架背麵去換。
真是,一個大男人比本身還冇用,又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普通的心機征象怕甚麼,有甚麼好難為情?再說,這一家子人看起來就他最好說話,本身現在的名頭還是他媳婦,不找他還能找誰去……馬三丫惱羞成怒的腹誹了一通,冷靜鼓了泄氣,儘力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式,抬開端來緩慢的說道:“不是新的也行,我洗一洗……”
她趕緊拉開房門探出頭去,待瞧見來人,卻如同一瓢冷水迎頭澆下來,渾身高低都絕望透了。
比及羅文田跟著出去,馬三丫順手關了門,也顧不上他滿臉的駭怪,硬著頭皮,用蚊子哼哼普通的聲音說道:“我,阿誰,阿誰,身上來了,你能不能,幫我找找,有冇有潔淨的布……”
“阿誰,”馬三丫在腦袋裡停止了一番狠惡的鬥爭,咬咬牙抬開端來,緩慢的說了一句:“你過來一下。”然後敏捷低下頭,回身僵著兩條腿快步鑽進了屋。
“不消耗事了,真的……”馬三丫更加過意不過,趙春媳婦卻不容她多說,拍了拍她的手就回身走了出去。馬三丫“哎”了兩聲冇有攔住,隻好把臟衣裳裝進盆,抱著到門口去等。
床上的這一灘倒冇甚麼,揭下來洗了就行。要緊的是,本身身上……馬三丫有些哭笑不得,在此之前她向來不曉得,有一天,普通的心機征象也會成為令人頭疼的困難。
從羅家出來,穿過巷子跨過石橋,再轉過一道彎,就到了一條流水清澈的小河邊。幾名穿戴平常的婦人正蹲在淺灘上,手舉棒棰捶打著衣物,口中嘻嘻哈哈的談笑個不斷。
煩惱歸煩惱,馬三丫還是隻要乖乖聽話等著。她這會兒坐又不敢坐,隻能交來回回的在屋裡踏步,內心急得都快上了火。這滋味兒的確是煎熬,就在馬三丫等得幾近都將近絕望的時候,終究欣喜的聽到,門彆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趙春媳婦熟門熟路的走到一塊大石頭邊,擱動手上裝滿了衣裳的大盆,然後衝著馬三丫號召道:“二嫂,來這邊,石頭上能坐。”
說到一半,馬三丫就訕訕的住了口。自家身上但是一文不名,獨一摸過的幾個銅板還給了小丫丫。但是她傳聞,現在的東西都金貴得很,總不好白白占人家便宜,這可該如何辦,難不成開口問羅文田去討?
趙春媳婦臉上笑眯眯的,嘴巴也甜,一瞧就曉得是個和藹的人。但是馬三丫這會兒卻冇心機和她客氣,又不好明著相問人家這是乾嗎來了。隻得“嗯嗯”的應著,內心頭倒是叫苦不迭。
“哎……”馬三丫眼睜睜的看著他跑了出去,餘下的話全數卡在了喉嚨裡。她煩惱地跺了頓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想到,叫羅文田給本身找布,他撒丫子就往外跑是如何一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