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田又要賣豆腐又要做工,冇偶然候往外跑,馬三丫便把這活兒包了下來。她對路不熟,就去約了周蘭花,講好偶然候一塊兒上山。
“彆給我,你這做買賣用的……”周蘭花從速把她的手往外推,半真半假的說道:“大不了到時候攤子支起來,我再去你攤上蹭,歸正我不給錢的。”
竟是田氏,也不知她是打哪兒過來,身上的衣裳竟然沾滿了草屑和泥土,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跟雞窩一樣。她抱著胳膊站在對街的巷子口,見馬三丫轉頭,便放下胳膊滿臉欣喜的朝這邊走。
“那是,有錢人說話多硬氣。”周蘭花笑著推了她一把,打趣道:“掙了錢的都是麵子人兒,還彆說,我看二嫂你是個有本事的,說不定啥時候真能成太太,可彆忘了帶我一塊兒納福……”
“野菜有甚麼不好?比種的菜吃著還爽口呢。”馬三丫想起後代餐館裡供應的那些野菜,貴就不說了,還不輕易吃到正宗的,便悄悄推了一下她的胳膊,笑著道:“我們多挖些返來,歸正費不了甚麼勁兒。”
周蘭花也收成頗豐,甚麼馬齒莧、婆婆丁、薺菜雜七雜八挖了一籃子。見實在已經裝不下,她才站起來拍了拍膝上的泥土,號召馬三丫一塊兒坐下歇息。
“巧兒她外公送的,哪年都得上山去挖幾次野菜,有這個便利。”周蘭花伸手捋了捋頭髮,有些不美意義的笑道:“我們自個兒冇田冇地的,街上的菜貴。”
聽她感喟,周蘭花神采一緊,立即問道:“咋了?有啥不順心的事兒?”
“三丫……”
“你針線活那麼好,如何冇想著找個繡坊嚐嚐?”馬三丫扭頭看著周蘭花,謹慎翼翼的問道。
“你固然來就是,到時候隻要有人肯幫襯,還怕養不起你這張嘴?”馬三丫順勢和她打趣了一句,仍然把折耳根放進她的籃子裡,看著在一旁和丫丫玩耍的趙巧兒,笑眯眯的說:“你先嚐嘗這味兒,就算幫我試一試,省的到時候做出來味道古怪,還冇開張就砸了招牌。”
“這味兒腥得很,拌豆腐能吃?”周蘭花揀起一根折耳根,放在鼻尖底下聞了聞,便悄悄皺了眉頭,一臉猜疑的說道。
集杭鎮這處所多水多山,冇多大會兒,就來到一處山穀。周蘭花分了一把鏟子給馬三丫,便蹲到地上,扒拉著草葉仔細心辨認能食用的野菜。趙巧兒和丫丫也聽話的湊疇昔幫手,馬三丫叮囑了丫丫一句謹慎些,也跟著蹲下,當真的尋覓起了折耳根。
彆的東西都要費錢去買,折耳根卻不消。因為這邊冇有吃折耳根的風俗,隻用來入藥,以是各處都是也冇人去挖。羅文田熟諳常見的藥草,據他說,凡是陰濕的處所都生有這東西,隻好肯花工夫,挖多少都不是題目。
之前不買東西的時候不感覺,馬三丫現在才發明,現在的有些東西的確貴得離譜。比如說鐵皮,薄薄的一塊,還不到方桌的一半大,竟然花了將近一百五十文。這還是羅文田和鐵匠鋪的人熟諳,找人說項纔拿到的代價。再加上購置其他東西的破鈔,幾天下來,羅老太給的五百個錢差未幾就用了個精光。
“我就曉得咱三丫不是那種計算的人,自家親兄妹,這打斷骨頭連著筋……”田氏鬆了一口大氣,扯開嘴角想笑,彷彿牽動了臉上的傷處,便倒抽了一口冷氣,嘲笑著抬腳就想往門裡邊走:“咱出來說,我走了一起,水都冇喝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