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她就感覺有些順不過氣,乾脆不去理睬羅老太,直言不諱的就跟羅文田把本身的設法說了出來。
下午羅文田還是挑著擔子出了門,天氣都已經黑儘了才從內裡返來,放下扁擔取出荷包數了數,隻要零零散星的七八個銅子。再扭頭看了看籮筐裡成色不一的幾袋黃豆,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馬三丫有些無法的看著羅文田,她還從冇發明羅老太脾氣竟然怪成如許,甚麼事兒都還冇弄清楚,不分青紅皂白就下定論。雖說她是長輩,讓著她也是應當,但也冇有這麼霸道的事理。
莊戶人家手裡可貴有現錢,買東西大多是以物易物。之前羅文田往村寨跑一趟,十斤豆腐就能換二三十斤黃豆返來,再推成豆腐送到酒樓飯店裡,倒也合算,並且省了很多費事。但現在環境不一樣了,就算是縣裡下來收租稅的胥吏,人家也隻要米麪或是銀兩,掙不到現錢,一家人總不能每天希冀著黃豆下飯吧?
船埠上給的人為也不高,運氣好的時候半天能掙十幾個錢,碰到運氣不好的時候,一整天都冇有商船泊岸,便是一文錢都落不著。馬三丫去給羅文田送過幾次飯,同他一起的伕役大多衣衫破襤褸爛,一看就是費事人家出身。百來斤的麻袋扛在肩上,雖說壓得腿彎都在打著顫,還得咬牙對峙著一步步往前挪。
馬三丫內心模糊有些不安,力量活哪是那麼輕易做的,刻苦受累不說,就怕一不謹慎傷了筋骨落下病根。但是看著好不輕易歡暢起來的羅文田,她也隻好把擔憂全數吞進肚子裡。
馬三丫稍稍咪起眼,清河水寬且遲緩,無風的時候,河麵上似籠著層層煙雲,一眼疇昔,竟望不到對岸。扭頭再看高低流,悠悠遊遊的流水自上而下,順著長滿柳樹的河岸無聲的滑動著,也不知在那河的絕頂,會是如何的一派好風景。
羅老太狠狠瞪了馬三丫一眼,回身掀簾出去,衝著剛進門的羅文田冇好氣道:“你得管管你媳婦,整天淨會瞎禍害,還說不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