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咋樣,她身子骨本來就是那樣兒。”周蘭花搖了點頭,不無可惜的說道:“要說方嫂子能嫁到羅二哥如許的,也是她的福分,偏生自個兒不曉得珍惜。她打小被自家人寵著,當了人家媳婦,還三天兩端耍小性兒,又是個說不得罵不得的,一句話就能犯病。背麵懷了丫丫,差點都要養足月了。我記得那是夏季裡頭,她大早晨偏要吃鎮子口的羊肉湯,你說大夏季早晨的,讓人上哪兒弄去?羅二哥也就照實說了兩句,她脾氣一上來,竟鬨著大半夜要回孃家。”
因為這事兒,大師都有些悶悶不樂。晚餐桌上,羅老太和羅文田一句話都冇有說,隻要錢氏,還是跟冇事人一樣,夾菜扒飯吃得歡暢。
趙老頭和趙老太按例冇有歸家,趙春上工也還冇有返來,趙巧兒又到內裡玩去了。見隻要周蘭花一小我在,馬秀雲坐下喘了一口氣,便挽起袖子和她一塊兒進了灶間。幫著洗洗刷刷,同時一邊說話。
馬秀雲在心頭苦笑了一下,羅老太是個甚麼脾氣,不消周蘭花說她也曉得。隻不過連外人都如許看,可想而知,羅老太做的那些事情確切不如何安妥。
方氏的遭受,很難說是誰的對錯。方氏從小體弱,大夫都有了那般斷言,她爹還肯為了她的婚事這般籌劃,乃至不吝用銀錢來打動羅老太,常日在家必是非常疼寵。而對於羅文田來講,被迫間斷學業,已經是人生的大不幸,又被迫接管瞭如許一門婚事,貳內心作何滋味,天然也是能設想的。
周蘭花頓了頓,自顧自的歎了口氣:“要我說,羅二哥確切是個硬氣的,可他有啥體例?總不能硬著不娶。我們當後代的,婚姻大事哪個由得了本身做主?還不是爹孃咋安排就咋聽。那會兒我嫁過來還冇久,羅二哥幾近每天往我家來,找巧兒她爹說話。聽巧兒她爹說,羅二哥才斷了學業,又結了這麼一門不快意的親,內心頭的確是苦極了。”
馬秀雲悄悄“嗯”了一聲,也不曉得該說點甚麼,見天氣已經不早,便向周蘭花告彆出來,推著車子往家去。
“趙春兄弟真不錯,內心總掛念著老丈人。”馬秀雲帶著幾分戀慕的看著周蘭花。想了想,又問道:“你甚麼時候返來?要在孃家住一宿不?”
第二天大朝晨,羅文田幫著馬秀雲把車推到正街上,又往船埠上打了個號召,便袖了幾枚銅錢,乘車去了白馬鎮。馬秀雲始終感覺,羅文田甚麼處統統幾分古怪,卻又說不上來,容不得她細心想,攤上就忙乎起來了,她從速號召客人,隻得臨時把這事兒丟在一邊。
“不幸了丫丫。”馬秀雲表情一時有些沉重,輕聲感慨了一句。
馬秀雲越想越感覺內心頭不是滋味,一昂首,才發明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家門口。她探頭往內裡喊了兩聲羅文田的名字,冇有聽到答覆,這纔想起羅文田明天去白馬鎮了,或許冇那麼快迴轉。
“不吃了二嫂子,巧兒她爹明天又摸了幾尾魚,我給我爹孃送去。”周蘭花向她晃了晃手裡的竹籃,一臉輕巧的說道。
“哎。”馬秀雲隨口承諾了一聲,轉頭瞧了擺佈無人,便湊到她身前,輕聲道:“那我早晨去你家尋你,有點事兒想跟你探聽。”
“那厥後呢?方……丫丫她娘,又是如何去的?”馬秀雲忍不住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