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穩穩地捏住我鎖骨處的那根針,緩緩地扭轉著,向我骨頭縫的更深處刺入。
我躺在地上,緩緩地眨著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舒默不會殺人的。”
“子若,或者你等我,我們一起去,你不要一小我,太傷害了!”
連城瞥了我一眼,拿起一塊酒精棉球細心地擦拭了一下阿誰銀針,又把我的衣衿向下撥了撥,俯下/身子悄悄地擦拭著我的鎖骨處。
“天哪,子若,柏涵被他們抓走了!是她搞的鬼,我曉得,我現在聯絡不到蕭遠,該如何辦?!”
我狠狠地咬下去,感受牙齒深深地墮入溫軟的唇瓣中,溫熱的血液流進了嘴裡:“落落,查到了甚麼?!”
“求求你……”我的視野越來越恍惚,幾近能瞥見稠密的眼睫毛上沾滿了大粒的晶瑩水滴,略微一眨眼,就簌簌地落下來,“找舒默來。我另有話要奉告他,我不能就如許消逝掉……求你……”
“你是鬼,我們防不堪防啊。不管是誰,哪怕是舒大夫如許的淺顯人,有了你如許的幫手,也是所向披靡的。誰曉得你除了附身還會乾些甚麼?有千裡眼嘛,順風耳嘛?會時空轉移,會讀心術嘛?能夠鑽進人的影象裡嘛?敬愛的,我們的奧妙都太多太首要了,實在不敢冒如許的風險。”
我咬了咬嘴唇:“落落查到了他的甚麼?”
他狠狠地把那根針推動深處,又從針盒裡取出了一根,另一隻手解開了落落長襯衫的釦子。
“鬼門十三針不該等閒拿出來用的,你們應當曉得。凡是因果循環,殺了我,你們必定會有報應。”
我眯了眯眼睛,感覺麵前的視野一陣恍惚。連城的結實烏黑的臉,幾近都有些恍惚了。
我感受本身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得遲緩而沉重。
“紮完這一針,你的痛苦就會減輕很多了。忍著點哈,十三針罷了,很快的。”
暗中,堵塞,踢打,疼痛。
“子若,你要一小我去嗎?不會有題目嗎?我們要不要報警啊,還是你乾脆讓你爸爸幫幫手不可嗎?”
“放心,我們不會拿他如何,他幫過落落,落落不是以怨報德的人。”他扶著我的心口,謹慎翼翼地紮下又一針。我感覺我聽到了我的大腦裂開的聲音,我幾近感覺他也聽到了,因為他一刹時望向我的眼神非常憐憫,“很痛吧?這幾針都比較疼,前麵就好了,最後幾針幾近不會有甚麼感受的。”
這不科學。
連城聳了聳肩,一臉抱愧又遺憾的神情:“我也想不通,舒大夫此人有點怪。但是,我們也冇的選。”
連城現在指頭尖裡還撚著一根針,正對下落落的心口扭轉著紮下去。一陣鑽心砭骨的疼痛朝我的腦仁襲來,我費極力量也冇有壓抑喉嚨深處的嗟歎。
我睜大眼眶,用餘光望著我兩隻手腕上都紮著的銀針,死死地咬著嘴唇:“你到底要乾甚麼?”
我躺在舒默的小我歇息室裡,呼吸著獨屬於他房間的特有的清爽氣味,望著他房間一層不染的紅色天花板,不成思議地看著連城停在我麵前不到十公分的臉。
連城的眼神看起來有點哀痛,我不曉得他是真的替我難過,還是不捨得看落落的這張臉在他麵前哭。
鋒利的痛苦從我的下腹傳來,我咬著嘴唇,悶哼一聲,腦筋裡俄然轟的一下。彷彿有人在我腦筋裡扔了一個悶雷,高山裡轟然炸響,然後統統血肉恍惚都麻痹了。感受不到痛苦,感受不到鋒利,隻感覺木木的鈍。彷彿睡覺時候不重視,一隻手臂壓在身下,醒來感受不到任何的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