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莊臉上微有猜疑,說了翡翠觀音之事:“……現在朝中很多人都覺得楊禦史是您的人。”
“冇錯。”袁二爺非常附和她的觀點,“皇上如果想措置九皇子,早就脫手了,還用得著禦史開口。傳聞那日沈至公子替九皇子擋了一劍,皇上當時未置一詞,翌日卻賞了他一瓶上好的金瘡藥,以示嘉獎。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心中不捨,晉王殿下這步棋,未免顯得太不高超。”
晉王妃眉尖微蹙,看了邵莊和焦長史一眼,壓下滿腹迷惑走了。
袁二爺笑著點頭:“天然冇有,厥後茂大伯父站出來與皇上商討遴派朝臣前去黃河沿岸巡查加固河堤之事,岔開了話題。皇上明顯對此非常對勁,當場址了朱大報酬巡查欽差,擇日解纜。”
袁二爺伉儷興趣勃勃地群情著,隔著大半個都城的晉王府裡,晉王也在為早朝產生的事惱火。
“來了。”晉王朝他笑了笑,“坐吧。”
加固河堤之事自有工部的官員操心,巡查欽差隻需求代表皇上去巡查一圈,既不消勞心吃力,一起另有各地官員歡迎,的確是個美差。
晉王妃明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塗著嫣紅口脂的櫻唇微張,驚奇道:“王爺聽誰說的?妾身壓根不曉得甚麼都察院的楊才良,更冇見過他的夫人!”
施明清訝然:“不是說遞了摺子要去官?”
半晌後,晉王妃親身來書房回話。
“或許是太心急了吧,畢竟機遇可貴,若等他日九皇子羽翼漸豐,再想動手就難了。”施明清微微一笑,接著前話問道,“楊禦史的發起,皇上采取了嗎?”
邵莊沉吟道:“皇上對九皇子尚餘父子之情,楊禦史這麼早跳出來發難,未免會讓皇上感覺王爺貧乏手足交誼。”
他背動手在書房踱來踱去,嘴裡道:“這個楊才良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腦筋被驢踢了嗎?冇事瞎蹦躂甚麼?”
邵莊和焦長史趕緊起家施禮。
焦長史見晉王麵色沉鬱,不由欣喜道:“王爺莫要擔憂,現在諸位皇子中,唯有您最得皇上看重,朝中巴望攀附之人比比皆是,這個楊才很多數也是此中之一。”
“不是都察院楊才良的夫人送的嗎?”晉王問道。
晉王無語,往書案上拍了一下,大聲叮嚀侍從:“去問問王妃,那破翡翠觀音到底是如何回事?”
他本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隻是本日之事過分俄然,打亂了他苦心運營的大好局麵,驚詫之下才一時亂了心神,現在沉著下來,也曉得楊才良不是重點,如何彌補聖心纔是最緊急的事。
他口中的嚴閣老指的是年前剛致仕的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嚴鬆。
晉王的表情看起來好了很多,指了指右邊的太師椅對焦長史道:“你也坐吧。”
朱大人指的就是潘尋姝的丈夫朱四爺,固然是親戚,按輩分算,朱四爺還是長輩,但朱四爺的品階遠遠在袁二爺之上,常日裡又冇甚麼來往,以是他仍稱朱四爺為“朱大人”。
真是一筆胡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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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莊笑著點頭,客氣地稱了聲“焦長史”,坐了左邊一溜太師椅的首坐。
晉王聽到“嚴閣老”三個字,本來就不伸展的眉頭皺得更短長,正要說甚麼,門外響起侍從的通稟:“王爺,邵大人來了。”
他目露等候:“那依你之見,此事該若那邊理?”
侍從低眉順目地上了茶,又退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