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兒唰地一紅,顧阿嬌聲音柔得像那糯米湯圓。
吃啊吃啊!看你還吃不吃得下去。
“公公,我聽裡頭那人的聲音鬨騰得慌,在哭甚麼呀?”
“阿嬌,走快點,我剛想到另有急事要辦。”
老子當了天子的人,那肚皮就是金貴得緊。彆瞧杵在這個偏僻的小城驛站,誰又敢短了他的吃喝?隻見那牡丹式填漆的小桌上,那鮮嫩乳白的三絲銀魚羹,那聞之生津的爆灼羊肚,那味嫩適口的糟醃大紅蝦,那外脆裡酥的南瓜餅,特彆是那一隻香沁肺腑的故鄉燒雞,讓饑腸轆轆的夏初七口水嚥了又咽,一雙眼睛賊亮賊亮地盯著桌麵上的吃食移不開眼。
“要能如願,哪怕與他做個侍妾也是甘心的。”
蜜橘個頭不大,可皮薄瓤嫩,水分極多,一入嘴便有一股子清甜味兒。大抵是餓得太狠了,她感覺兩輩子都冇有吃過這麼好的生果,的確口舌生香,回味悠長,可橘子剛入喉,卻聽那人漸漸悠悠,冷聲冷語地歎了一口氣。
這是打一棒子,給顆甜棗的節拍?
一隻爪子伸了過來,她香噴噴的糟蝦很快便落入了賊口。可那高貴的賊人眉頭微微一皺,隻咬一口便像是不成忍耐普通,吐了出來。
夏初七垂著頭,“殿下有所不知,大紅蝦最忌南瓜,食則腸鳴拉痢。更不成與雞肉同食,小則生疔瘡長膿腫,大則遍體瘡癤腐敗,嘔血飧泄……”
可趙樽卻完整忽視了她,在鄭二寶殷勤的奉侍下,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趙樽對她的“隔山打牛”,彷彿並未發覺。噙了一抹淡淡的冷意,將她重新到腳打量了一遍,直瞧得她雞皮疙瘩掉一地,才淡淡發問:“但是想曉得《青囊書》上都寫了甚麼?”
“剝得不錯。”
民氣如此險惡。她隻想用三十六計中的上上計――走!
收轉意神兒,夏初七堆起個笑意來,捂了捂耳朵。
“嗬嗬嗬,殿下您錯愛了,小子生來體弱,不慣夯土……”
出得玉皇閣,夏初七三步並著兩步,恨不得插上翅膀分開這鬼處所。
捋了捋自家的髮辮兒,顧阿嬌像是被觸到了悲傷事,重重一歎,“長得再美又能如何?殿下那龍章風韻的人物,又哪是我這等貧家女兒攀得上的?我可冇敢存那份心機,隻是思慕一下罷了……改明兒,還不得隨了我爹的心願,隨便找個兒郎嫁了。”
她完整信賴,再和這個封建王爺玩下去,指不定還得倒賠八十兩。
“送他出去。”
“小子若能在兩刻鐘內把狗洞給夯土填實了,本王倒是能夠考慮一下。”
傻子?
他底子就冇有被她瘡癤膿腫噁心到?
趙樽漫不經心瞟她一眼,並冇有如她設想中再出點甚麼糟蹋的招兒來難堪她,也不再持續剛纔的話題,乃最多餘的眼神都冇有再給她一個,便朝鄭二寶擺了擺手。
鄭二寶納了一悶,才恍然大悟,“你說馬號裡關著的阿誰傻子呀?”
“比來總有野狗進收支出,擾得本王不得安寧……”
傻子彆人笨,可實心實意待她好。
不等說完,鄭二寶眼神兒就刺了過來。裡頭赤裸裸寫著幾個大字――殿下用飯,不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