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都說我不是我,而是彆的甚麼人,你會如何想?”
“這臭脾氣,也不知隨了誰。”
淡淡蹙了下眉頭,他似有所悟,“月毓,你有甚麼顧慮?”
內心“怦怦”跳動著,夏初七滑頭地笑。
被他慢條斯理的一問,夏初七感覺脊背上涼了涼。
見他不再說話,隻拉著她往前走,夏初七神采丟臉了幾分,內心老邁不利落。
夏初七歡暢地與孫正業告了假,拽了李邈就風風火火地出了晉王府。
小道上,冷風緩緩吹來,趙樽一瞬不瞬地盯了她很久,俄然長長一歎,伸手攬她入懷,慢悠悠地開口:“既如此,爺也不便攔你了。”
這是一個三進的院子,處所非常寬廣。
微微一怔,夏初七倒是笑了,“那我是不是得恭喜爺,又要大賺一筆了?”
月毓點頭微微一笑,“長孫殿下慢走,奴婢送您――”
夏初七微微一愣,心窩子酸了。
手上傳來的溫熱,讓夏初七心眼兒麻了麻,縮回擊來,卻挑高了眉頭,不容他把話題給岔開,“我隻是奇特,月大姐與長孫殿下是舊識?”
“長孫殿下把我當作了一個故交。”她說。
她說得極淡,聲音委宛。
“大當家的在裡頭,二位兄弟請。”
入得閣房,打了個黑灰色的布簾子,一眼就見到躺在床上養病的袁形。
李邈隨口應道,“吃擱唸的,給大當家乾跑合,請我兩個來吃酒。”
先前在馬車上,她也對東方青玄說“我便是我”,現在趙樽也如許對她說“你便是你”,如此高度的信賴度與認知感,讓她這個身處在異世空間的靈魂,俄然就有了一個能夠依托的港灣。
“不必恭喜!你隻須做好以身抵債的籌辦就是。”
“奴婢冇有顧慮,自從進王府那天起,奴婢便冇有顧慮了。這輩子奴婢生是爺的人,死是爺的鬼。他要不要奴婢,他明不明白奴婢的痛苦,他願不肯意跟奴婢靠近,都無兩樣。長孫殿下猜得很對,他有了楚醫官,寵著她,憐著她,奴婢內心不好受,不時驚駭不安,驚駭有一天會被他逐出府去,奴婢真的……冇有那麼漂亮。但是,奴婢實在不敢昧著知己扯謊話,請長孫殿下包涵。”
“冷不冷?”
“你想多了。”
“到底啥意義?咱倆能扯明白不?”
莫非真的是他猜錯了?
“袁大哥,使不得!你躺著,都是自家兄弟,客氣就見外了啊。”
“為甚麼要如許說?”
等了三天,一向冇有等來東宮來人。
她問了,趙樽卻冇有答覆,而是反問。
“你與長孫殿下,但是舊識?”
也正因為如此,她更不能扳連他。
他與楚七見了兩次麵,兩次都不彆扭,中間總有不成預期的變故。可阿誰楚七卻奇特地在他的腦海裡留下極其深切的印象――她時而歎,時而笑,時而驚,時而疑,時而談笑風生,時而橫眉冷對,時而低眉順目,時而自傲妖嬈,身為低等醫官,卻無奉承的謙恭,看似句句樸拙,可字字都拒人於千裡以外。
趙樽頓步,凝睇她半晌,俄然一歎,拍拍她的頭。
可她高興的笑時,唇角的酒渦,又實在太像,與影象中那人符合。
“他既然狐疑你,為何還要去東宮?”
“我說過了呀,醫者仁心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
夏初七從速製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