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放肆的荷姨娘現在卻落了個半身不遂,被人抬著去了蓮荷院,她內心的火氣發不出來。
蔣墨溪滿臉憂愁,也稍稍放鬆了些,“大蜜斯冇事就好,可府裡就這幾處院落,那要如何安排呢?不然,妾身那邊……”
荷姨娘在驚懼之餘,卻又仇恨起來,若不是古夕藍,若不是她搞的鬼,她一個當家主母如何能夠落得這步地步!
老荷姨娘對雲英姝表示,雲英姝就勢上前將古夕雪硬拉了起來,抓過她的手腕往她的脈上一搭。
風聲越來越烈,那窗子幾近都快被刮開了,彷彿有甚麼東西即將破窗而入,聲音詭異。
古夕雪眼中劃過一絲訝異,可她不信賴古夕藍會為她說話。
固然白姨孃的死不是她做的,可最後最大的懷疑就是她,這讓她如何也洗不去這個暗影。
那丫頭大聲道,“大蜜斯,您忘了肚子的血脈嗎?您可彆想不開啊……”
蓮荷院倒真的像是夕藍說的,比槿榆院補葺的還要好,吃穿用度也冇有比之前少,可古夕雪總感覺陰沉森的,彷彿隨時都有一雙眼睛在諦視著她。
“祖母……”古夕雪又暴露楚楚不幸的模樣,她可謂是軟硬兼施。
畫兒和露兒跟著古威一同回蓮荷院清算東西,蔣墨溪也歸去照顧軒哥兒,雲英姝陪著老荷姨娘去禮佛。
露兒插嘴,有些難堪,“這相府裡,也隻要蓮荷院一處餘暇了,妾身和畫兒住著,彷彿也冇甚麼,荷姨娘和大蜜斯怕是委曲不得……”
蔣墨溪猶疑著點點頭,“那荷姨娘如何辦呢……”
夕藍鬆了一口氣,雲英姝寡言少語,從不扯謊,此次竟然為了她而對老荷姨娘說了大話,看來雲英姝之前說的是真的,她是真的想讓夕藍過得好。
荷姨娘耳邊響起那呼呼的風聲,可在她聽來,卻像極了女人在淒厲的哭,她驚駭地睜大雙眼,腦海中回想起很多人,比如這座院落曾經的仆人白姨娘,白姨娘但是冇少受荷姨孃的擠兌。
秋夜的風說大不大,恰好把那些乾樹枝颳得沙沙作響,在紙窗上映出來張牙舞爪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