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俊美又渾身披髮著淩冽之氣的人,不是她的夫君亓灝,又會是誰呢?
說罷,他將顧瑾璃鹵莽的一推,她的額頭便撞到了桌角,頓時紅腫一片。
獲得顧瑾璃的表示,愛月與荷香隻好一併退了出去,但二人也不敢直接回房,故而守在院中。
“蜜斯,王爺他……”
坐在床上一襲紅色喜服的女子,蓋頭遮住下的麵貌絕美傾城。
待愛月與荷香看清楚來人麵龐後,倉猝俯身施禮道:“奴婢見過王爺。”
血,順著顧瑾璃的傷口涓涓而流,染紅了她紅色的寢衣。
大婚之夜,新郎卻將自家蜜斯晾在新房裡,這臉打得可真狠!
氛圍裡,除了亓灝身上披髮著的酒氣,還異化著一絲殺氣。
顧瑾璃前提反射的今後一退,那酒罈子便險險落在了她腳下,碎成一地渣。
傷口的痛,讓顧瑾璃疼得聲音都跟著顫栗,“那日……那日大殿之上,王爺……就想要瑾琇的命……”
摘掉頭上沉重的鳳冠,她褪了喜服,直接往打扮台前坐下,自顧自的把那些珠花玉釵等也一併拆下。
亓帝二十一年,六月初二,是個良辰穀旦。
亓灝一身墨色衣袍,並未穿喜服,跟著他的逼近,顧瑾璃的心也不由得“突突……”不安的跳得短長。
她們家蜜斯,才貌雙全,就算嫁給當今最有才華,最得皇上恩寵的南陽王世子做正妃,那也是擔得的。
緊接著,一道寒光自亓灝的腰間而出,利劍猝不及防的朝著顧瑾璃的胸口刺去。
“愛月。”顧瑾璃俄然打斷了愛月的話,臉上的神采看不出喜怒,“從聖旨下來至今已有半個月,如果父親能求得動皇上,我本日又何必坐在這裡?”
顧瑾璃美眸一閃,攥了攥拳,竟直直的迎了上去。
芙蕖院,是全部寧王府裡最偏僻的一處院子。
可這彷彿也是在料想以內,因為本日蜜斯從出了相府大門那一刻,便已經成了全部都城茶餘飯後的笑料,以是就算寧王爺徹夜讓蜜斯獨守空房又算得了甚麼?
“劈啪……”,那即將燃儘的紅燭收回一聲清脆的響聲。
藉著照入門口那淡淡的月光,顧瑾璃看著一身酒氣,滿臉霜寒的男人,手不自發的攥緊了衣角。
愛月嚇得捂著嘴尖叫一聲,小臉煞白。
“咚……”,亓灝將劍丟了,抬手勾起顧瑾璃的下巴,“顧瑾琇,不要覺得本王不曉得你打的甚麼快意算盤!”
待站穩後,她勾了勾唇角,直視亓灝,“這一劍……可消了王爺對瑾琇的怨氣?”
愛月深知顧瑾璃與亓灝這門婚事的因果,雖明白亓灝是恨透了自家蜜斯的,可也決然冇想到他一進門便會如此,因此當即轉頭看向顧瑾璃。
愛月望著菱花鏡中的顧瑾璃,一邊拿著梳子給她梳理著頭髮,一邊垂垂的紅了眼睛,“蜜斯……如果您當時能求求老爺,也許老爺他就不會……”
但是,愛月卻冇有體味到荷香的意義,持續不甘心道:“但是……蜜斯,老爺明顯前些日子還說要把您嫁給尹太傅家的至公子,要不是大夫人她……”
未等丫環開口,隻見顧瑾璃玉手一抬,“嘩……”一下子直接扯開了蓋頭,語氣淡淡道:“愛月,我累了,奉侍我寢息吧。”
想著寺人當時到丞相府宣讀聖旨上的那句“金玉良緣……”,真是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