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儀趁此機遇，拽下一旁小巧的黃銅熏球，將它硬生生塞進了福媽媽的嘴裡。

謝令儀捏住她的嘴，讓阿誰熾熱的熏球抵進她的喉嚨深處。

“老奴不冤枉，老奴不冤枉——”

“老夫人，主子都認了，是二夫人，二夫性命老奴這麼做的，老奴守著畫樓的鑰匙，是她，就是她逼老奴把鑰匙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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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叔母操心了。”

杜如慧矢口否定，“胡說甚麼？我出身肅國公府，難不成竟惦記你的一點兒東西？”

“令儀見過祖母。”

鄭縈嘲笑一聲，“且讓她們去狗咬狗，擺佈她也查不到我的頭上。”

“老夫人，大蜜斯來存候了。”

侯府的財物都收在畫樓裡，五座畫樓，此中一座滿是謝令儀生母的陪嫁。

鄭縈熬了整宿，眼底青黑一片，宋媽媽打了簾子出去，神采更加丟臉，“夫人，大蜜斯是鐵了心的要查賬，事發俄然，我們的人底子摸不出來。”

次日一早，杜如慧正奉侍謝老夫人用早膳，就聞聲了內裡清脆的通報聲。

福媽媽的喉嚨裡收回讓人牙酸的哀鳴，抽搐了整整一盞茶的時候，她才暈死在地，眼睛緩緩排泄兩道血痕。

她依樣施禮，隻是手裡多了一本冊子，謝老夫人眼皮一跳。

半刻後，她勃然大怒，“這些刁奴，更加膽小了，仗著主子們年青麵薄，竟做起了這等活動。”

謝老夫人對勁點頭，“水至清則無魚，令儀，偶然候莫要窮究，對統統人都好。”

謝令儀款款走來，她一襲粉色夾襖，頭上簪著緋色的玉蘭花釵，清楚是極調皮的色彩款式，卻莫名讓人感到嚴峻。

謝老夫人笑著打圓場，卻在無人處瞪了杜如慧一眼，到底是庶女，小家子做派，還真覺得謝令儀是來過問嫁奩的。

謝令儀欠身答覆，“謹言慎行。”

胡媽媽早被福媽媽的慘狀嚇著了，那裡還聽得清杜如慧的威脅，隻一個勁兒地往謝老夫人身側躲，恐怕謝令儀靠近她。

氛圍中頓時披收回了皮肉燒焦的氣味，福媽媽目眥欲裂，嘴巴裡冒出滾滾白煙。

杜如慧嘴角一抽，陰陽怪氣地說道，“金銀之物，最是粗鄙不過，哪家貴女會親身過問？”

謝令儀的生母出自琅琊王氏，嫁奩極其豐富，這些年謝令儀又從不過問，試問哪一房冇偷偷摸摸地，從內裡摸出點兒好東西。

鄭縈一巴掌拍在書案上，臉都扭曲了，“這個小賤蹄子，這麼多年不吭聲，我還當她有自知之明，掂地清斤兩！”

“免了，你身子還弱著，這些繁文縟節，能免則免罷。”

杜夫人隻說是多事之秋，讓她臨時忍耐一二。

春棋大聲喝道，“大蜜斯要盤點先夫人的嫁奩，還不速速籌辦著！”

幾個結實的婆子踹開了府庫的大門。

她一步上前，抓起了福媽媽的頭髮。

春棋劈臉一掌，將想去通風報信的丫環扇倒在地。

珠簾微挑。

謝令儀也笑了，她將手裡的冊子遞了疇昔，“母親留給我的嫁奩，虧空了這很多，還求祖母為令儀做主。”

“滋——”

杜如慧忍不住罵道。

福媽媽慘呼一聲，嘴巴張的老邁。

“夫人，要不我們先和老夫人通個氣兒？”

謝老夫人緩緩閉上眼睛。

少了的東西全都列成名錄，誰盤點，誰畫押，一遍清完後，名錄直接送到斑斕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