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秦王殿下說他在城郊有處湯泉，你剋日若無事，去泡泡也好。”

“外祖母可安好，傳聞前陣子受了寒，我托人送了些藥材去，也不曉得有冇有起感化。”

謝令儀勸了兩句，“切莫私行行事。”

朱四踩了他的背，輕而易舉地將他提溜了起來。

“殺雞儆猴，先抓幾小我探探口風。”

話音剛落，三五人提著一個錦衣公子，將他擲在階下。

這可真是不測之喜了，一想到謝府諸人的神采，謝令儀就覺著非常痛快。

謝令儀歎口氣，她是真不委曲，卻架不住王瑄覺著她委曲。

“細細想來，他也是怕你難做人。”

王瑄未曾發覺謝令儀的非常之處，仍自顧自地抱怨道，“就是太難相處了，我說地口乾舌燥，他就嗯一聲，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抬出陛下的旨意也冇用，倒像是陛下求著他普通。”

朱四周色稍霽。

朱四手握繡春刀，身著赤色的飛魚繡服，麵上蓄著絡腮鬍，一道猙獰的刀疤自眉骨蜿蜒至下頜，幾近將臉劈成了兩半。

幼時寒窗苦讀，他一時一刻都不敢鬆弛，幼年落第，連中三元，他不到三十就出任刑部侍郎，正四品的要員，國朝頭一份。

提及祖母，王瑄麵上浮出一絲憂色，“陛下已經承諾，等我將這舞弊案查個水落石出，他就犒賞我一件東西，我想屆時求個恩情。”

如果琅琊不倒，姑母還在，他們如何會答應表妹嫁與秦王為妃。

畢竟還是遲了一步，表妹被許配給了秦王，阿誰身材殘疾，脾氣暴戾的蕭衍。

他冇日冇夜，拚了命地往上爬，

如果王氏冇有開罪，長寧侯府如何敢讓鄭縈阿誰賤妾興風作浪，爬到姑母頭上，還讓侯府的嫡長女跪著喊了她那麼多年的母親。

“敢問這位大人，侯府但是有人犯事了？不知犯的是甚麼事？”鄭縈鼓起勇氣，顫著聲音問道。

謝令儀曉得王瑄的苦衷，有些無法，“表兄，我真的很好，並冇有人給我委曲受。”

王瑄很有些幸災樂禍，“那兩封一模一樣的卷子，一封是承恩公的孫子徐嘉寫的，另有一封就是他的嫡子，你堂哥，謝璧的。”

琅琊王氏開罪於天子，就此完整式微，但他身為男人，尚能學得文技藝，賣與帝王家，單身闖出一條路來。

“表兄畢竟是副職，統統事件還是以殿下的意義為重。”

王瑄點頭，“秦王殿下到底是疆場上殺出來的，殺伐判定，行事斷交，我走的時候，錦衣衛的朱四已經去提人了。”

謝令儀思忖再三，摸索著問道，“表兄去見過殿下了？那殿下是甚麼意義？”

“禮部尚書前日去陛上麵前喊冤，頭都磕破了，說禮部對此事毫不知情，卷子都是糊了籍貫的，他們儘管仿著例文批閱。”

他不在乎，他更不敢停下來，祖父，母親他們還在邊關享福，表妹還在侯府任人淩辱。

謝令儀愣住了。

“何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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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謝璧找到了。”

謝莫欣語無倫次，自從病了一場後，她愈發的膽怯怕人，稍有風吹草動就嚇地魂不守舍，更彆提本日這麼大的陣仗了。

“欣兒莫怕，有伯母在。”鄭縈將謝莫欣護在了身後。

王瑄毫不諱飾地自袖中取出一物來，“春闈的試題，左相親擬的例文，竟然有兩份卷子同它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