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裳看了一眼趙娘子，趙娘子一下子明白過來，她急喝道：“來人，把孫姨娘拖開！這成何體統！”

紅裳本不想理睬孫氏，但是孫姨娘在地上哭鬨個不休，還爬到她的腳下。扯著她的裙角哭鬨。

婆子又把孫姨娘拖到了紅裳的麵前，紅裳看著孫姨娘道：“孫氏，我曉得你一個弱女子，身子接受不住四十五杖，唉，當真打下來，你哪還命在？固然你有錯兒在先，但罪不致死；再說，我們趙府是積善之家，那裡能打出性命來？”

紅裳又道：“那我來問你，妾室不接夫人的犒賞，拒而不見夫人使去的人是甚麼錯誤兒，應當如何懲罰？妾室對夫人扯謊，導致夫報酬她受累且勞師動眾，又是個甚麼錯誤兒，應當如何懲罰？”

趙娘子進了屋，按端方一分不錯的給紅裳施禮問安：“請夫人叮嚀。”

孫姨娘想笑，但臉上的傷口太疼了，她正要叩拜紅裳時，紅裳已經淡淡的說道：“自明兒開端，每日你都領十杖吧，直至領完。如此，即不違了老太爺之命，又能保全你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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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姨娘真得很想破口痛罵：漱口？真當她是趙府的姨奶奶就不要打她，不想看到她現在這個模樣，更不該該讓人打她！打都打了，還讓人奉侍她漱得甚麼口？不過她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她現在冇有膽量再開口多說一個字了。

一口溫茶水灌進嘴裡時，孫姨娘連連咳了好幾聲兒，一口血水就吐到了瓷盂裡。用了兩杯茶，那血水才淡了很多。不過孫姨娘口內的傷口被水一激，更是疼得短長。

趙娘子欠身答道：“回夫人，從重懲罰起碼要再加所出錯事要懲罰的一半兒杖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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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裳讚美的看了一眼趙娘子，趙娘子倉猝欠了欠身子：她在趙府當了這麼久的管家娘子，當然不會在乎這麼一個讚美的目光。

紅裳悄悄歎了一口氣兒：“孫氏，我一貫是個心軟的人兒。看你現在這個模樣，實實是不想再罰你了。”

紅裳一下子站了起來，孫姨娘不防，她的手被紅裳重重踩到了腳下，疼得她慘叫了一聲兒，紅裳冇有理睬孫姨娘，走了兩步兒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侍書和畫兒如影隨形的跟了過來。立在了紅裳的兩側。

紅裳一向再喝茶，冇有看一眼孫姨娘，彷彿那一聲一聲的耳光聲兒她底子冇有聽到。趙娘子看到紅裳如此，心下更是不敢驕易這位趙府的新主子：真真是要手腕有手腕，要心計故意計；該心善的時候心善，到該狠下心腸來的時候也能狠得下心腸――這纔是做主母的人兒呢！

侍書聽到趙安娘子的話，已經走疇昔親身把簾子打了起來，輕聲道：“趙大嫂子來瞭如何也不進屋呢？”

趙娘子恭聲答道：“回夫人的話，妾室不接犒賞是為不敬主母；不敬主母的，婢仆杖十，妾杖十；棍騙主母的，婢仆杖十，妾杖十；如果棍騙的事情過大，就如同夫人所說的景象兒，婢仆應多加十杖，妾一樣；這隻是懲戒，夫人還要視其所犯錯誤，再加禁足或是禁食等等懲罰，以敬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