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時，他又忍不住的猜想？後代史筆如刀，會如何記錄他這位末代天子？是暴君？是庸君？還昏君呢？

是他這位帝王一手養肥了，外戚這一隻猛虎；是他這位帝王的自覺信賴，解開了猛虎身上的枷鎖；這一隻猛虎，吞噬了他的萬裡江山，吞噬了皇室的百年基業。

一個暖暖的聲音，在小童的耳邊道：“莫哭，莫哭，娘在身邊，哥兒聰明英勇，娘吹吹，就不疼了。”在很疼，又彷彿很癢的處所，一陣涼意傳來，小童感覺心安，感覺舒暢，然後，甜甜的睡了去。

“天子，你孃舅的女兒，與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天子，可願立了表妹為皇後？”

“有德者居之，哈哈哈......”他大笑起來，真是有德者居之嗎？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他如何能健忘了，他當初走上這一條“稱寡道孤”的帝王路時，坐上這把天下獨一無二的至尊龍椅時，對外戚的手腕太刻薄了。

“天子，XXXXX......”

咬碎牙中的毒藥，他想他的命，快到絕頂。卻未曾想，在生命最後一段的路途上，聽到此等的動靜。本來如此，本來如此，他非是母後的親生兒子，統統統統，彷彿在這一刻讓他恍忽裡抓住了答案？

第三次，“母後，朕不會讓您難為，朕不能讓人非議您霍亂朝綱。孃舅的事情，朕準了。”

第二次，“母後，朕試一試...”

“哥哥，你對勁了？”皇太後看著國舅，臉上儘是悲慘的問道。

宮牆碧瓦，亭台樓閣的大內深苑，數不儘的宮仆美婢，與他無關了。家國天下的安危，萬裡江山的綿綿美景，更與他無關了。

“天子，XXXXX......”

“你是大長公主，朕...是天子。”國舅必定的承諾了話，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在閉眼時，他的腦中閃過很多的印象，那彷彿有個約莫三歲的小童在哭，他的嘴裡在道：“疼，疼......”

難到他做得還不敷好？為何，反他之人，是他的舅家，是他的妻族？

“母後呢？”他問道。

“天子，你孃舅是個實在人，想為你做些實在事情，幫襯你這親外甥一二。隻是，你孃舅擔憂，朝中的眾臣們，會反對外戚入朝迴旋於高官厚位......”大長公主楊氏回想起來，她的養子天子，是如何答覆？

“天下有德者居之，非是孃舅無情，實是你無能至及，不配做這天下共主。”國舅的話肆無顧忌，其臉上的張狂，其心中的不臣，昭然若揭。

大長公主楊氏的回想越來越多，她全數想了起來，她腦中滿滿滿是楊氏族人的慾望，彷彿無窮無邊。厥後的厥後，是苛求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