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入明軍戰陣的十幾個白甲兵愈發瘋暴地進犯著身邊的明軍兵士，但除了被他們膠葛住的以外，剩下的兵士仍本能地從命號令，明軍的戰列像堤岸一樣，讓後金軍一次次狂潮般的後續守勢撞碎在上麵。

就在明軍擊刺結束紛繁後收引槍的頃刻，有幾個白甲兵抓住明軍槍林轉眼即逝的空檔，從後金軍戰線後猛地竄出來，他們一個猛子就紮向空中，抱著頭從槍林下直滾過來。一個個身披重甲卻滾得緩慢，第一個滾到明軍腳下的白甲兵翻滾的同時已經抽刀在手，一刀剁在一個明軍兵士的腿上，借力收住身形一個後猛地一個上撩就卸下了一條大腿。

一些後金兵士就在黃石麵前把受傷的火伴拖走，乃至就在黃石的麵前把傷兵馱上馬，但他仍然冇有下達任何號令。

而前排明軍也有半數被跟上來的後金槍兵刺中、或倒在飛擲過來的標槍之下。前麵第三排明軍長槍緊跟著探出，把這些進入射程的後金兵士頭頸一舉戳碎。兩翼末梢的明軍既然調頭朝向正麵，兩翼的後金藤牌兵抓住這個機遇衝陣，明軍兩翼也響徹起“向右刺”的號令……

黃石漸漸走回陣中的土台，他出來的時候鎮內還擠得滿滿的都是人，現在就鬆快了很多，土台前已經是空蕩蕩的了。當他又一次站上土台的時候，有幾個火銃手已經支起火銃了，劈麵傳過來哭泣似的號角聲，黃石麵前的後金戰線不竭後退、後退，然後緩緩向他右手方向扯動。黃石的視野一下子豁然開暢。

火銃手或者軍官們彷彿聽到了黃石最後的號令，那些火銃手已經拋下了火銃，拔出了護身的匕首――就是救火營製式長槍上的一尺五槍刃加一個手柄。他們揮動著支棍和匕首跟侵入明軍戰陣的敵兵廝殺起來，火銃手和十幾個衝過來的白甲兵都半蹲在地上，像老鼠一樣地鬥爭，他們頭頂上長槍紛飛，聲嘶力竭的“向右刺”的喊聲震耳欲聾。

“向右刺。”

明軍戰陣的上空，不但僅隻是軍官們的喊聲，每個兵士在極力進犯右邊仇敵的同時，也都跟機器一樣地反覆著這句話，在這猖獗喊聲的影響下，冇有遭到進犯的明軍兵士跟著了魔一樣地幾次發揮著練習行動，每有一個明軍在劈麵的進犯中倒下，就總有後排的兵士替補上。後金軍兵士衝陣的時候，就算幸運擋住右邊刺來的長矛，也會被正麵的長槍擊中。每一個明軍兵士的生命，也必然會互換到起碼一個後金兵士的命。

……

“向右刺。”救火營長矛果長一邊極力大喊，一邊奮力進犯右手的仇敵。

撤開的敵軍戰線後，如林的長槍直指天空，一上一下地漸漸靠近過來。

後金戰線退得更遠了，敵軍催促打擊的號角已經停止了，戰兵和輔兵紛繁從地上拾起弓箭，零零散星地開端射過來，黃石發明身上的將軍鎧就是羽箭磁鐵，很快就有幾根飛矢衝著本身過來了，不過射中他的兩隻箭都冇能擊碎甲片，黃石藉著這勁就今後閃到了陣中。

賀寶刀縱馬衝到麵前的時候，黃石正用力捶打他發酸的腰，他看著正在遠去的後金馬隊沉聲說道：“賀遊擊，打消追擊，敵軍遠冇有崩潰。”

這個白甲兵也被黃石一刀攮死，被咬了一口的明軍兵士明顯還在機器地從命號令，仍持續狠惡地進犯著後金的後盾。黃石把這具屍身也扒開到一邊，張著大口連連喘氣，同時蹲著環顧了一下四周，視野裡彷彿冇有仇敵了，他喘著粗氣抬頭張望，後金軍的戰線已經退開了一段間隔。黃石地上調劑了一下姿勢，用力向前比著刀，等著再一次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