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貫是府醫服侍脈症的。”
皆因他二人有婚約之故吧?
“不是本王信不過府上的醫士,隻是沈二蜜斯是二度落水,非比平常。王太醫是本王最信賴的太醫,將來二蜜斯亦是要見的,現在讓他幫著考慮考慮脈象也好。”
沈太師見狀便不讓府醫出來,本身在此陪坐,又命人上茶。
送就送吧。
兩人一聽便曉得是如何回事了,沈太師安撫王太醫,“小女落水吃驚,恐怕是見王太醫陌生以是一時失禮,還請勿怪。”
沈風斕坐在馬車上,換上了備用的衣裳,又用茶水幾次漱了幾遍口,喉間那股腥氣始終揮之不去。
沈太師聽得這動靜大為吃驚,又傳聞寧王親身送沈風斕回府,忙帶了人趕來看望。
同在馬車上的沈風翎皺著眉頭,眼神如有若無地瞟過她換下的那身濕衣。
馬車停了下來,沈府之人早就得了動靜,幾個結實的婆子將沈風斕用軟架抬回了屋中。
在車上服侍的浣紗聞言不悅,輕聲提示道:“三蜜斯,我們蜜斯受了這場無妄之災,眼下還是身子要緊。”
“寧王殿下,老夫府中這小丫環說得也不錯。不如殿下就請到前廳坐下?老夫還要好好報答殿下一番。”
寧王不是心疼本身,隻是想娶沈太師的嫡女來為本身增加力量罷了。
“蜜斯,這是寧王殿下請來的王太醫。”
浣紗趕緊承諾,“蜜斯還不快養養神,就彆想這些了,浣紗曉得端方。”
她話一出口,被本身聲音中的倦意嚇到了。
又轉頭對大管家道:“取二十兩銀子給王太醫做診金,好生命人送太醫回府。”
隻是這美意於她而言如同燙手山芋,她佯做矜持地彆過了臉,聲音極輕又能讓賬外的王太醫聽得清清楚楚。
“敢請蜜斯將金脈露一露。”
一個是曆經半生宦海詭譎而聳峙不倒的當朝大員,一個是長在深宮見慣勾心鬥角的皇位擔當人之一,都是人精普通不好亂來的。
她懶懶地靠在馬車壁上,細指挑開一角車簾,覷著前頭騎著駿馬的男人背影。
他朝守在門外的府醫使了一個眼色,後者躬身出去,便要往閣房去。
清楚是假裝落水吃驚,她如何感覺渾身有力,當真難受了起來呢?
“罷了,請王太醫出去吧。”
沈風斕在裡頭聽得一清二楚,寧王的對峙,沈太師的嚴肅。
她指尖一動,收回了目光。
軒轅澤淡淡地放下茶盞,一開口彷彿仍有茶香從他唇間溢位。
“蜜斯是嬌客,下官不敢擅請,還是請太師府上的府醫為蜜斯診脈吧。”
沈風斕不由苦笑,這個寧王為人也太刻薄了些,親身下水救人不說,還又是護送又是請醫的。
他換了一身玄色金邊萬字紋的直裰,脊背筆挺,舉手投足間貴氣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