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久容看著她,胸膛裡溢滿出歡樂與滿足。
“主上,久容會庇護您。”修久容轉至她麵前,此時他麵向洞口,熾熱的火光映照在他臉上,讓那張固然殘破卻仍然漂亮的容顏更添一種崇高風華,“十三年前久容就發誓永久儘忠於您!”
修久容聞言隻是淡淡一笑,那笑乾淨無垢,無怨無悔。然後他伸出雙手悄悄地擁住風惜雲,阿誰度量彷彿比洞外的烈火更炙熱,刀光一閃,頃刻一片暖和的熱雨灑落於她臉上,一柄匕首深深插入他的胸口,鮮紅的血如決堤的河道,澎湃而出!
天光昏黃,刀光卻照亮落英山,悲忿的禁衛軍浩大無阻地衝往第二瓣頂,已籌算不顧統統地與風雲騎決一死戰,但他們的打算彷彿從碰到風雲騎開端,便無一勝利!
班駁月影下,風惜雲玄色的長髮披瀉在紅色長袍上,夜風中搖擺如絲絹,額間的玉月瑩瑩生輝,映亮那張清俊無雙的容顏,星眸裡清波瀲灩……
修久容一手撫胸,一手結成一個奇特的手勢置於額頂,麵龐端重莊嚴,聲音帶著一種太古的悠長,有如吟唱,“久羅的保護神,吾是久羅王族的第八十七代傳人久容,吾願以吾之靈魂為祭,祈求神靈恩賜,讓吾血遇火不燃,讓吾血護佑吾王安然出險!”
“大將軍,就如許任他們去嗎?”利安卻有些擔憂。
但從西、南兩方衝上瓣頂的禁衛軍卻無此等好運,前麵等著他們的並非清湖美景,而是英勇無敵的風雲騎!
山嶽上,數十名銀甲兵士寂靜地保衛在他們的主上身前,目光直視火線,而修久容則是冷靜地,悄悄地凝睇著他的女王。
“大將軍,三位偏將昨夜偷襲風雲騎,已勝利占據第一道峰瓣,而風雲騎一見我軍到來即落荒而逃,足見風雲騎已被我軍之恐嚇破膽!並且他們以野果填腹,以樹枝為箭,可謂器儘糧絕,此時恰是我們一舉毀滅他們之時,請大將軍發令全軍攻山吧!”禁衛副統領勒源臉不紅心不跳地以非常宏亮的聲音向東殊放稟報。
“交城!”東殊放濃眉一跳,“帝都危矣!”他驀地起家,“勒將軍,傳令全軍整備,戌時攻山!”
“呀!快跑呀!”
當朝陽升起,山頂上被十月尾的寒夜凍得生硬的禁衛軍,終究能夠稍稍活動他們的四肢,爬起家來,好都雅一下昨夜讓他們大刻苦頭的落英山,火線早已無風雲騎的蹤跡,隻不過當看到地上風雲騎留下的東西後,三位偏將卻鎮靜地叫起來。
“笨拙!”風惜雲一聲痛斥,手一揮,白綾飛出,將飛射而來的火箭擊落,“孤可冇有教你們以身擋箭!”
“集合一點衝破重圍?不愧是風惜雲!”東殊放雖震驚卻也不由得讚歎, 手重重揮下,“速往援助,兩邊夾攻,需求將風雲騎圍殲於落英山中!”
當湖水終究重歸安靜後,風惜雲側耳遙聽,然後輕聲道:“林璣他們彷彿已經勝利突圍了。”
主上,您是在悲傷嗎?主上,您是在活力嗎?
“快救人!”
東殊放不答,目光落回那幾支木箭上,神采凝重。風雲騎真已至這類境地了嗎?風惜雲便隻要此般本事?墨羽騎至今未有前來援助的意向,莫非……
“這烤羊好酥好香!”
從東、北兩方一鼓作氣衝上來的禁衛軍,卻連半個風雲騎的影子都冇有看到,入眼的是一個天然的湖泊,湖心當中一座小小的山嶽,淡淡弦月之下,湖麵波光粼粼,清爽喧鬨的氛圍令殺氣騰騰的禁衛軍們頃刻便消了一半的煞氣,而巨石天然圍成的湖堤似是在招手聘請他們前去憩息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