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不便利,替我回了。”鳳棲梧冷酷隧道。
“你們也與林璣、久容道彆吧。”
望著門邊消逝的身影,很久前任穿雨才悄悄喃喃感喟,“鳳家的人……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端木文聲轉過身,看向風雲騎劃一的營帳,“五萬風雲騎……竟然五萬以外另有五萬。”
“是。”齊恕領命。
景炎帝轉過身,麵向大殿的正火線,那邊吊掛著建國帝王、名將的畫像,“聚散聚散,因果循環。生生息息,周而複轉。人生如此,六合如此。”他的聲音靜穆降落,說完後,他於書案上取過一塊赤絹,“這是你們要的,拿去吧。”
“曉戰,你為徐將軍的侍衛。”
“主上。”
史家曰:青王能待臣將若此,足見其仁者之懷。觀青王平生,才乾功業,古往少有,足可謂明君。然,明知不成言,依言;明知不成為,依為。如此君王,何如!何如!
“女人果是傲骨錚錚。”任穿雨站起家來,臉上親熱的淺笑現在一掃而光,代之而起的是一臉的寂然,“可穿雨此話,並非輕視女人,隻因為女人待主上情深義重,但願女人能長伴主上擺佈罷了。”
“主上!”七人當下跪地叩首,看不到臉,可那聳動的肩膀泄漏了他們衝動的表情。
【注1】晏幾道《蝶戀花》
“豐蘭息,豐蘭息……好!好!好!”
“主上,這是從久容懷中找到的,想來是他珍惜之物。”
“是,娘娘。”宮女們應著,然後繁忙著為王後沐浴打扮。
麵對鳳棲梧直截了本地問話,任穿雨並不焦急答覆,而是凝眸打量著她,目光裡帶著幾分研判,彷彿在估計她的代價般。
在皇宮的最中間,是淩霄殿。
“臣常宥恭送主上!”
固然,此言確切留於史冊之上,卻隻引得後代連連感喟。
風惜雲最後回顧看一眼棺木,然後漸漸閉上眼睛,仰首,聲音安靜而冷寒隧道出:“我們去結束這個亂世,包承、林璣、久容的血不能白流!”
“申時在慶熹殿設席為誠侯家眷拂塵。”
連綴的營陣中,搭起了一座紅色營帳,格外得顯眼,
柳禹生駭怪。
“作為青州之王,作為風雲騎的主帥,有些話本是決不成說出的,但對於你們幾個,我卻還是要說。”風惜雲的聲音在帳中無波地響起,她負手身後,背對七人,白衣及地,長髮掩身,無形中,阿誰背影顯得靜穆而持重。
到十一月中旬,初雪揚揚之時,柳禹生攜著三位公子的棺木回到幽州王都。
“主上!”七人震驚地看著他們的主君。
“鳳女人之才貌萬當選一,莫非要畢生屈就歌者之位?”任穿雨笑得一臉暖和,“主上他日大業有成時,鳳女人莫非不想重振鳳家聲望,不想重繼鳳家傳說?”
“青王也來了。”景炎帝點頭淺笑,“不但是你們三人,如果能夠,朕但願能見到七王,最後一次也是第一次,朕想見七州之王。”
衰老病弱的幽王取出盒中的絲帕,目光落在帕上所繡的圖案上,摩挲很久後,麵上浮起悲喜交集的笑容,“蛩蛩與距虛,傳說中形影不離,純然之意便是如此嗎?”
泰通,是大東第十九代天子的年號,當時是大東帝國最為富強昌平之時。
等了半晌,依不見任穿雨答話,鳳棲梧起家:“智囊若無事,棲梧要歇息了。” 說完即回身今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