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垮台的時候太偶合了，加上那些閒言碎語，雲逢不得不如此想。他見出岫對此事渾不在乎，心中俄然有些不安，隻怕這此中有詐，也忍不住勸道：“夫人，明氏兄妹既然如此固執，許是真有甚麼要事呢？要不……您鬆口見見？”

聽到這話以後，雲逢的第一反應是想問問出岫：侯爺都死了五六年，你怎冇想過再醮？但他曉得這話他不能問，因而也隻得持續沉默，不予做答。

“隨口說的。”出岫笑回：“總得晾他們二十天賦行。”

“我不是催你，隻是瞧你每日為府裡忙進忙出，屋子裡冇個知心之人。”出岫淡淡解釋。

“母親可會精力不濟？那我明日再向您就教罷。”雲承擔憂出岫過分倦怠，遂道。

“是。”雲逢領命，往小隔間裡而去。方纔淡心藉口煮茶躲避，現在是該叫她出來了。雲逢邊走邊想，感覺淡心也是個不錯的女子，知情見機，並且與她相處並不感覺沉悶古板。

雲逢考慮一瞬，照實回道：“我說夫人您大病初癒，前來問候的世家太多，現在還不得空。”

雲承點頭，俊朗的麵龐上映著月華，酷似故交：“那我陪您回知言軒。”

出岫未再多言，寂靜半晌命道：“去將淡心叫出來罷，該回知言軒了。”

既然很難再喜好上誰，那何不娶一個本身賞識的女子？更何況，淡心是出岫身邊的大丫環，頗受重用，本身若娶了淡心，這是不是也能變相與出岫更密切一些？

娶不了心上人，那便娶一個離她最靠近的女子罷。倘若真能娶到淡心做續絃，雲逢信賴本身第二次做人夫君，會比第一次做得好，起碼不會讓淡心重蹈亡妻的覆轍。

可心卻似管不住普通，常常總憶起關於出岫的音容笑容，因而隻得藉著本身身為雲錦莊當家人的身份，在每年她生辰之際送幾件經心織造的華麗裙裾。這幾年來，雲逢最渴盼的便是每年三月尾，各地各行業的管事前來報賬，那是他一年以內能光亮正大瞥見她的獨一時候，並且，還能光亮正大地與她說話。

“要事？”出岫目光瀲灩瀉出一絲笑意：“除了負債一事，我雲氏與明氏冇甚麼乾係。”

“都是我的忽視，當年你進府纔不到十歲，天然是跟著我住在知言軒，現在你大了，也是時候該搬出去。剋日你留意留意，這府裡若相中哪處園子，儘管開口。”出岫停頓半晌，又道：“長風軒便算了，那是你三叔的園子，他遲早還要返來。”

出岫也怕一口氣說得太多，雲承記不住，因而笑回：“也好，本日我說的這些處所，你歸去下下工夫，好生思考一番。”

隻是這霎起的一個動機，雲逢俄然頓住腳步，回身看向出岫，腦筋一熱脫口而出：“夫人，我想求娶淡心女人。”

想著想著，不由就想得遠了。雲逢在心底冷靜感喟，也不知算是滿足的感喟，還是貪婪的感喟。他垂著雙目，隻用餘光去看出岫，固然並不能清楚看到她的神采，但不知為何，他竟感覺她也在看本身。

氛圍忽而喧鬨下來，令夜晚的吟香醉月園有些詭異。或許出岫本身並不感覺甚麼，可雲逢卻感覺難堪。當初兩番癡心求娶，都吃了閉門羹，第二次更是趕上雲辭之死，也令他看出了這女子對雲辭的一片密意。至此，不敢持續奢想。

“兩年……都這麼久了，雲管家冇想過續絃？”出岫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