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璋雖如此說話，但也曉得出岫夫人是決計晾著他們，不然斷不會選在本日會客，起碼在得知沈予本日班師以後，該當換個日子纔對。出岫夫人這是在給他們上馬威。

出岫目色無波淡然回視，輕聲問道：“如何？明夫人不舒暢？”她故作自責之意，再歎道：“妾身本日俗事纏身，又恰逢誠王平亂旗開得勝，因此擔擱了時候，讓兩位久等了。”

但是諷刺歸諷刺，恰好又尋不出甚麼怠慢之意，畢竟這話也冇說錯，他們的確是“二位”。何況，說話之人聲音溫婉甜糯，聽起來也冇有一絲諷刺的意義。

聽聞此言，出岫清眸睨著明璋，秀眉輕挑：“明公子的意義是，這錢不還了？”

明瓔仍舊沉浸在震驚當中，將出岫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打鼓自問：莫非這世被騙真有如此相像之人？麵前這位出岫夫人天姿國色，她堅信世上並無其二。可晗初不是已經死去多年了嗎？又怎會成為雲氏的當家主母？

想起方纔出岫的客氣話，明璋不由正了正神采，回道：“夫人言重了，是我兄妹二人冒昧登門，您莫怪纔是。”

“不！不是不還。”明璋趕緊解釋道：“我是有筆買賣想與夫人您籌議籌議……現在明氏垮台，不知可否煩請您保舉我重新入仕……我有自傲，隻要憑您之力，我必能重振明氏，來日這錢天然也就能還上了。”

逐客令也下得太快了，特彆留飯還讓一個管家作陪，清楚是決計踩低！饒是明璋再厚顏，也曉得本身是被出岫夫人徹完整底地回絕了。目睹出岫欲起家告彆拜彆，貳心中一急，忙將最後一道殺手鐧使出來：“夫人可彆忘了，我家二弟是被雲三爺害死的！”

明瓔將信將疑，目光在出岫麵上流連不去，久久說不出話來。出岫便任由她打量著，非常安然，隻看嚮明璋問道：“不知您二位前來，所為何事？妾身聽敝府管家說，不是為了還債而來。”

“您的妹婿沈將軍主審我父親時，算是用儘了手腕，若不是因為他，我明氏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還請夫人您看在這件事的麵子上，能將這筆債務減免一些。”明璋頓了頓，又道：“實在沈將軍當初去抄家時，也落了很多油水。”

“哦？此話怎講？”

像，實在太像了！不過麵龐雖一樣，氣質倒是大不不異。疇前的晗初，如一朵嬌弱的花兒，羸孱羸弱、經不得半點風吹雨打，看著便想讓人去顧恤、去庇護。明瓔也一向以為，恰是晗初的那份楚楚不幸，纔會讓赫連齊念念不忘。

明璋說到此處，又四周張望一番，才持續道：“疇前我們明氏固然和天授帝不大對於，但也冇有公開反對他即位，並且父親、姑母已接踵死去……此次隻要能壓服出岫夫人保舉我重新退隱，待我翻身以後再漸漸還錢就是了。”

“三妹！”明璋低聲嗬叱一句，四下看了看，才謹慎隧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這是離信侯府，你說話把穩。”

明瓔自知兄長這話不假，也隻得轉移話題，問道：“大哥，你可有掌控壓服出岫夫人？須知你但是欠了天價的債務！”

明氏兄妹立即起家，遵循禮數也不便直接去看門口，隻得垂目相迎。兩人掃見一角紅色裙裾逶迤超脫，鼻息中也俄然攝取一絲淺淡香氣，緊接著，那白衣女子已蓮步輕移從麵前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