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心見灼顏的話冇有說完,張口欲問“知言軒”這名字到底與夏嫣然有何乾係,然話還未出口,已見淺韻眼刀遞來,意為禁止。
“死丫頭!你如何曉得?”夏嫣然笑著責怪,語氣跳脫而輕巧。
淡心彆過甚去不肯說話,淺韻適時開口:“夫人要見你。”
淡心欲言又止,想要開口說些甚麼,然卻如鯁在喉。淺韻回身在前頭帶路,也未多言。
她終究明白了這話的意義,也深切體味到這話的含義。樂極生悲……本來隻要本身身在局中,一無所知……
出岫已然無話可說,隻得垂眸,扯出一絲比哭還要丟臉的淺笑。
“奴婢怎會不知?侯爺與您是指腹為婚,這青梅竹馬的情分不算,他為了您,連這園子都改名叫‘知言軒’了,可不是在向您表達情意嗎?”
出岫略微垂眸,目不斜視走入屋內,施禮道:“出岫來遲,請夫人恕罪。”言語不卑不亢,恭謙有禮。
模糊的,身後還能聞聲淡心的問話:“知言軒同夫人有甚麼乾係?”
出岫趕緊跨出門外,正欲開口相勸,但見淺韻的目光已看了過來,沉著且帶著幾分憐憫?
出岫下認識地撫上小腹,阿誰孩子……即便冇有身中情毒,他可會讓她生下來?
出岫笑了笑:“是我無禮了,原想著夫人不肯見我……待我去挽個發。”言罷倉促返回屋內清算一番。畢竟是去見雲辭的正妻,她不肯過分失態。
卻不知,她終是冇能逃脫這一張麵龐所帶來的魔咒。
出岫聞聲推開屋門,果見淡心站在院門處數落著誰,而數落的工具是……淺韻。這兩人夙來情同姐妹,怎會生了齟齬?
本日院落裡甚是溫馨,出岫明白世人都去拜見新夫人了。她自知該去,可未聽傳見,約莫是雲辭的意義。這般想著,也隻得在屋裡練字打發時候。畢竟清心齋那邊,臨時不需求她再去奉養筆墨。
但是,字是越來越相像了,心卻好似越來越遠。倒不如冇有這段情,起碼她還能如淡心她們一樣,作為一個丫環來奉侍他,站在他身後。
隻是,接下去她該說甚麼、該做甚麼?出岫腦中已垂垂變得空缺。明知這般盯著主子看是大不敬,可她的目光卻冇法從夏嫣然麵上移開。
出岫擱筆落寞地自嘲,正想著,卻聽屋外俄然響起淡心的聲音:“你早便曉得了是不是?你與竹影都曉得?獨獨瞞著我?”那聲音,好似還帶著抱怨與哭腔。
“如何了?”出岫笑道:“光天化日的,站在門口說鬨甚麼?”
品言、知言……嗬!心中驀地抽痛,殘暴而又難以停止。在跨入本身房門的那一刻,出岫終是腦筋一沉,呼吸呆滯,撫著心口昏倒在地……
三人一併來到前廳,淺韻纔開口稟道:“夫人,出岫到了。”
隻不過,旁人是看中本身的仙顏;而雲辭所看中的是……
她邊說邊從發間取下一根簪子,遞到出岫手中:“你最合我眼緣,旁的東西都是屈辱了你,這簪子是我孃家給的,你務必收下。”
“夫人的小字叫做‘品言’。”答覆之人無疑是淺韻。
“夫人傳見園子裡的下人,去叨擾侯爺做甚麼。”自古男主外,女主內,這是內院之事,雲辭也不該等閒置喙。出岫邊想邊隨淺韻、淡心往前廳去,笑道:“快走罷,莫要讓夫人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