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仗著這股怨氣,她謝描丹將一個繁華昌隆的雲氏交到了的兒子手中,而她,也不答應聞嫻那般的禍水再次呈現。
“或許是瞧她與二爺走得近,內心不樂意?”遲媽媽謹慎地測度。
謝太夫人悄悄歎了口氣:“我是越來越不懂辭兒了,清楚早曉得出岫就是晗初,本日又為何要懲辦她?”
將出岫關進刑堂的這一夜,雲氏當家主母、太夫人謝描丹做了一個悠長而又痛苦的夢。夢境裡儘是些不堪回想的陳年舊事,她的夫君雲黎歸天的後果結果突然清楚,再一次閃現……
“他身子不好,我來看一眼便走。”謝描丹強勢慣了,雲忠想攔也攔不住,唯有讓步放行。
鸞卿此時倒是欲言又止,望了謝描丹一眼,謹慎翼翼地問:“夫人,侯爺常日待您如何?”
謝描丹伸手將掌內心的血塊暴露來,對鸞卿淒楚地笑了笑:“看來我的毒還冇解。”
鸞卿隻輕微點頭:“多謝夫人庇護。”
聽到此處,謝描丹自發已無需再聽。隔間裡越來越大的精神撞擊聲伴跟著男女的喘氣與嗟歎,令她胃部突然湧起一股不適。
“好嫻兒,我去薑地三個多月,莫非不想我?”雲黎的聲音帶著溫存,另有挑逗。
“侯爺呢?”想起夫君雲黎亦中了毒,謝描丹畢竟還是擔憂得緊。再如何心生齟齬,伉儷離心,她到底還是難以放下此人。
謝描丹隻道鸞卿是擔憂這姨太太的位置不好做,便笑著安撫她:“侯爺待妻妾極好,再者你身份特彆,他不會難堪你。”說著還不忘拍拍她的手:“歸去好生歇著。”
趁此機遇重修伉儷之情,最好不過。
想到此處,謝描丹想見雲黎的表情也變得火急起來,不由再次問道:“侯爺呢?他的毒可解了?”
“侯爺解了毒,說是有告急公文措置,過來看看您便走了。冇說是去那邊。”鸞卿如是回道。
謝描丹這一睡,便是整整十二個時候。待到一覺醒來,已是翌日傍晚。那股憤懣在夢裡也如此較著,醒來隻覺胸口更痛。
謝描丹見這外族少女倒是細心,也未再多說。她心中到底是惦記取夫君雲黎,便倉促趕往書房。若說措置公事,他必是在清心齋。
疇前即便兩人如何對峙,雲黎從未提過這些。而現在,她的夫君才方纔解了毒,便迫不及待地在床上,同彆的女人立下這包管!
鸞卿淺褐色的雙眸深深望來,麵無神采地點了點頭:“解了,與夫人一樣,已無大礙。”
謝描丹笑了:“是我與侯爺要多謝你的拯救之恩。這一日你也辛苦,快去歇著罷。”
她的夫君,便是死在對女人的情情愛愛手中;她的兒子,毫不能反覆這條老路!
謝描丹覺得雲黎一向是如此的,卻未曾想,她的夫君在另一個女人麵前,竟會變得狠惡狎褻,床笫間的手腕能讓向來文靜的聞嫻嬌喘不已、嗟歎迭起。
“您不是新娶了一房姨太太返來?傳聞隻要十五歲,年青貌美得很。妾身是生養過孩子的,人老珠黃,如何能跟新人比擬?”聞嫻的話語不乏醋意,還帶著嬌嗔。
話到此處,太夫人想了想:“不管如何,出岫不能再留下了。不管辭兒現在如何想,趁著眼下兩人有曲解,讓沈予帶她走罷。”
這便是她一心想要與之和解的夫君!這便是她一心惦記取的枕邊人!謝描丹胸口湧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憤懣,激烈得難以停止,幾近是要摧心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