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想多了。”謝儷將這林氏的來龍去脈完整地交代了遍,後才淡淡道:“竟敢使春藥利誘王爺,當真是不知廉恥,冇法無天。不過這番失了孩兒,也算因果循環。”
“如此便好,庫房裡另有支上好的雪參,你打發人一併送去。”
攝政王妃如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才道:“你覺得舉人是滿大街的包子鋪嗎?你好生想想,三弟考中孺子試那會,我們府上開了三天的流水宴,大宴來賓,施粥布棚,散儘米錢。便是護國寺,母親就捐了一千兩的香火錢。何況,林府那位公子是十歲的小秀才,兩年後竟又中第,難不成還能遮著掩著。”
蔡嬤嬤福了福身,恭敬道:“老奴瞧了瞧林姬,氣色雖還差些,不過身子想是無礙了。再好生保養著,便能規複如初。”
凡是有些家底財帛的人家,必然好生慶賀。哪能偷偷摸摸地亂來疇昔,普通來講,以林氏在兩淮的職位,必然廣散請柬,開宗祭祖,好一番忙綠高興。
“十歲便是秀才,十三歲得中秋闈,少年得誌。”攝政王妃緩緩說道,“這林氏已有十八,在京都都是老女人了,何況是江淮。不過林大人待價而沽,待得來歲恩科,這位林公子高中二榜,不怕無人求娶。”
李氏笑開了眼:“不見怪就好,林氏自取其辱,不必多理睬她,調度好身子便讓她搬歸去吧。”她又瞅著女兒尚未顯懷的腹部,道,“現下冇有甚麼比好好養著身子更首要,你這胎,太醫說不是很穩,須萬般謹慎。”
蓁蓁很有教書先生的風采,點頭晃腦道:“蜜斯想錯了。這都城裡各處權貴高官,可放眼瞧瞧,子孫略有出息的不過如許幾家。這內裡靠著科舉晉升的實在鳳毛麟角。鄭大儒連中三元,不過可惜,隻是寧國公的庶弟。再數下來,便是我們家老爺,二榜進士出身,另有三少爺。而孫大學士學問極好,嫡長孫也是秀才了。”
“孫小秀才?”
李氏冷冷一笑:“林氏既在正院失了孩兒,你姐夫和姐姐本想著給一個庶妃之位,欣喜欣喜。”
謝儇也曉得這事理,滿腹的酸楚肝火壓抑了幾分,道:“三哥來歲可定要落第纔好。提及來,三嫂可有個舉人哥哥,高將軍府的嫡宗子。”
她望著mm有些惶然,淒苦又含著期盼的眼神,一錘定音:“據姐姐所知,王謝望族裡頭,隻要這位林公子了。”
謝儇仍抱著一絲但願,扯出笑意,問道:“姐姐,這些年應當冇有第二個十二歲落第的少年了吧?”
不等攝政王妃再說些甚麼,蔡嬤嬤領著丫環進了暖閣回話,李氏瞟了眼蔡嬤嬤的神采,心下有些疙瘩。
攝政王妃美意提點:“是庶出的。這位林大人並無嫡出的孩兒。”
“難怪。”庶出的就是上不得檯麵。
李氏想起這些庶出的東西,不由思及林氏,問著女兒:“王爺可有見怪?”實在莫說攝政王,全部嫡派皇室,都子嗣薄弱。宮中太後對女兒夙來不滿,太妃雖寬大慈愛,但事關子孫血脈,不見得好說話。
大丫環蓁蓁見郡主一改本來的寂靜無神,猛地暴躁起來,回想起在攝政王府聽到的話,想通後果結果,非常憐憫主子,回稟道:“三爺本日上了孫府,與孫小秀才一同向孫大學士討講授問。”
撇開林家家世,少年品性。
李氏道:“另有哪個,就是你在姑蘇見過的。聽聞這林大人也是科班出身,詩書人家,最懂禮義廉恥,竟教出了這類廢弛家聲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