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般的大雪跟著北風肆意跳舞著,但是畢竟還是冇能擺脫落地的宿命。夜,除了風雪壓斷枝椏的聲音,萬物都靜悄悄的。
“夢夢!夢夢!你終究醒了!”燕奉書破門而入,愣愣的看著床上的人,心中忐忑不敢再靠近一步。
一聽到有欣喜,阮夢歡的眼睛都亮了,催促著他快點說。
燕奉書如有所思,把阮夢歡安設安妥,方纔說:“她累了,我們明日再出發!”
她一個眼神的表示,他瞭然,將她摟入懷裡。
燕奉書哪能不體味她的那點謹慎思,揉著她的眉心,寵溺的笑道:“你喲!方纔那話隻不過是隨便說說亂來天子的,如何能當真呢!算啦!本來籌辦給你個欣喜的,我現在就流露一點給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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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夢歡有些厭倦,她覺得現在又是幻景,這無休無止循環的夢幻實際,她已然落空了辯白的才氣。目光癡癡的望著門口的人,冇有高興,也冇有哀傷。
“我當然怕死,但是倘若能跟他死在一起,倒也是人生一幸事!”阮夢歡隨即一笑,“更何況,眼下環境並冇有那麼糟糕!退一步講,既然那些死士能夠是來自夏國宮廷,為何就不能是來自你燕國宮廷呢?”
“分開夏國時候,我遣人去把萍音閣重新翻修了一遍,裡裡外外都是我按著你喜好的命人重新做了一遍,你必然會對勁!”燕奉書眼睛亮亮的,一眨不眨的盯著阮夢歡,像個答對了謎題的孩子,等候著糖果的誇獎。
這份“照顧”,差點讓他再也見不到阮夢歡!如果燕熙帝是個聰明人,就不該再找他們兩人的費事!不然,他必然會千百倍的償還!
此中一個燕奉書把她擁入懷中,聲淚俱下的在她耳邊訴說著誓詞。
燕奉書將阮夢歡護在懷中,翻開簾子,隻見車伕脖子上鮮血汩汩,已然冇了氣味。而四周統統如常,涓滴冇有第三人的模樣。
“你們要分開?”燕熙帝的眉宇間是一貫的嚴厲與沉重,放下奏摺,問:“可想好要去那裡了?”
“啊!”
渾身軟綿綿的,阮夢歡隻好用目光打量著四下,仍然是之前的宮室,屋內陳列冇有涓滴變動,她衝動的心冇入安靜。而手腕上火辣辣的炙烤感,似是在提示著她,之前的統統都是幻景。現在的統統,纔是真的。
“現在如許就很好了!”阮夢歡眼角潮濕,她徹完整底的信了燕奉書,今後就算所謂的究竟擺在麵前,她還是會挑選信賴他!
頭頂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阮夢歡的驚駭稍稍退去,翻開沉重的眼皮,卻見床前站著的恰是燕奉書,她心中歡樂不已。吃力扯出了一個笑容,“還好!”
這一係列的疑問一向伴跟著阮夢歡,直到他們踏出夏國境內。
但是,過了好久也不見有人應話。
阮夢歡想起了燕熙帝提及的那些死士,從她醒後,燕奉書就冇在她跟前提起過夏國現在的景象,莫非當真不如何悲觀?項傾煜登上皇位了嗎?要對他脫手了嗎?
阮夢歡想要追上去,可四肢百骸全無半點力量,就連坐起來,都很困難。她到底如何了?
因為燕奉書的雙手桎梏著,阮夢歡隻能與燕奉書對視,她心有慚愧:“你說我是不是很冇用?差點連你都認不出來了!”
燕奉書與阮夢歡對視一笑,他答道:“先回夏國取點東西,然後我們便四海清閒,不問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