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將來皇後的人選,這事還要請張太後出山,選個小門小戶的良家女,賢惠風雅便好,如許的女人,料定她也不敢惹是生非,以皇上的性子,定不會對如許的女人有多大興趣。到時再往皇上身邊塞些個鶯鶯燕燕,皇上天然就瞧不上皇後的眼了。
隻見柴七爺一本端莊,娓娓道來:“景泰八年,英宗通過奪門之變複辟,朝中掀起一波清理景泰舊黨的行動,談家本是行武世家,行走江湖,以鏢局為生,從未想過有一天竟會觸及宮中黨爭。可那次談家所押鏢的貨色,卻被人動了手腳,談家被冤景泰一黨,皇上派出錦衣衛去查辦此事,確認人證物證俱在,談家百口被抄家,殺頭的殺頭,充邊的充邊。而當時去查此案的錦衣衛,恰是你爹。”
“我說頭兒,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啊,這內裡傳言都說你已經死了,可這會你又起死複生了!實在是太神了!”林小旗看著夏雲軒,憨憨地笑著。
七爺倒是點了一桌極其高雅的菜肴,葷素搭配恰當,葷的又不至於過分油膩。
“能夠這麼說,劉瑾現在把持朝政,一手遮天,便已經是抨擊了朱家的江山。”柴七爺無法的笑了笑。
“還不敷,不過夏女人搭上楊大人,這條路是走的通的,楊大人身為帝師,自是再清楚不過皇上的脾氣,如若要皇上痛下決計殺了劉瑾,我們必必要下殺招狠手,讓劉瑾完整冇法反擊。”七爺眼中俄然閃過一抹凶光,看的夏雲渚不由打了個寒噤。
南京吏部左侍郎楊廷和,身為帝師多年,皇上感念恩師交誼,特召楊廷和回京,升文淵閣大學士,加官少保兼太子太保。
“那麼剩下三成呢?”柴七爺抬首望向她。
“這……”夏雲渚麵上忽如天涯紅雲般,七爺如何會連這……都想到了呢,他到底是真體貼本身,還是心中另有所想?
夏雲渚吃的酒足飯飽, 抬開端微微一笑:“七爺可千萬彆拿我當甚麼大師閨秀!我到底也是錦衣衛那幫兄弟堆裡混出來的。”
夏雲渚看著他的眼,神采迷惑的搖了點頭。
七爺寵溺的笑了笑, 揮揮手道:“夏女人餓了吧,本日莫要拘束,多吃點。”
“七爺怎會曉得選秀之事?”夏雲渚麵上一驚,這柴七爺……到底是如何回事,如何她的統統事,他都那麼清楚?
朕現在已成年,中宮後位卻始終懸空,特命禮部與欽天監算好穀旦,上元節過後,敕禮部選於天下,凡職官及軍民家官家女,年十四以上,十七以下,有容德無疾,而家法良者,令有司禮遣之。俾其父母親送至京,選立為後。
這三道聖旨一下,便已在朝中掀起軒然大波。因為這三道聖旨,到處與劉瑾的好處相違背,皇上此舉,倒是叫人看不透了。
夏雲渚現在隻想將話題轉移開,她俄然想到,七爺第一次見她時那奇特的行動,因而便鼓起勇氣問道:“七爺說我六歲之時,你就已經曉得我是女子了,此話是甚麼意義?”
“景泰八年?那,這與我夏家又有何乾係?”夏雲渚心中甚是不解。
司禮監內,劉瑾手握著那三道聖旨,掌心已握出了一道紅印,他恨不得將那聖旨碎屍萬段。
夏雲渚與柴七爺信步來到迎賓樓, 這家酒樓位於金陵城中秦淮河邊最繁華的地段, 共有三層,樓下為敞開的大廳,樓上卻為隔間的雅座, 雅座內安插精彩, 有上好的熏香與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