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想害她,早就能脫手,何必比及現在。
雨勢從最後的毛毛細雨逐步加大,現在落在身上的不是雨絲,而是雨點了。
也不曉得要下多久……
幸虧他先醒了過來,如果她先醒,冇準會把他的外套嫌棄地扔在地上,或者甩他身上。
妙星冷一抬眸,就瞥見四五丈以外的一堆木球。
這妙星冷,倔得何止一點點?
她警悟性一貫很高,在外人麵前不會等閒睡著。
二人從木鳥上躍下,富強的枝葉臨時能夠遮擋一部分的雨點。
就依她的脾氣,極有能夠不承情。到當時,寬裕的人可就成了他。
他的視野並冇有分開妙星冷,是以,他也就能看到,妙星冷在睡夢中輕顫了顫身軀。
卓離鬱望著她那薄弱又倔強的背影,道了一句,“你總算有點女人的模樣了。”
卓離鬱神采倒是安靜,妙星冷卻有些起雞皮疙瘩了。
妙星冷牙齒都凍得顫抖,瞥了一眼身邊氣定神閒的卓離鬱,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不怕冷?”
妙星冷垂垂垂下眼皮,把頭埋在手臂裡,因為酷寒,身子有些生硬,有些緊繃。
“有個小亭。”耳畔響起了卓離鬱的聲音。
這雙層赤霞錦緞,還真的挺不賴。
從冷風習習過渡到北風凜冽,落在身上的雨水從外套滲入到中衣,再經冷風那麼一吹,可謂是透心涼。
也許是看得起她吧,她也算是小我才,凍死了可惜。
在亭子裡是避不了風的,但好歹能避避雨。這林子過分沉寂,實在冇有多少修建物,除了去阿誰小亭以外,二人也冇有其他挑選了。
不記很多久冇有過這類情感了。
從樹下一起快步奔到亭子裡,二人身上的衣物被雨水打濕了一大片。
越靠近陸地,風勢越小,木鳥順著風終究緩緩降落在了――
幸虧降落及時,不然在風雨中飛翔無疑是一個大困難。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一個避雨的處所,至於飛天木鳥,隻能先放在這樹上了。
這降落固然勝利了,但他們現在麵對著一個新的題目。
徹夜就這麼過罷。
妙星冷聽他這麼說,下認識回了一句,“甚麼意義?”
從林子上空拋下,也算不上太高,每回降落都是算著差未幾的間隔丟下木球,著陸以後在四周就能很等閒找到,轉頭將木球全都歸位,下一回接著用。
現在可冇那閒工夫去撿了,要先找避雨處。
看她瑟瑟顫栗的時候,他的內心彷彿產生了一種悠長以來都冇有過的情感。
就這麼乾坐著,非常無聊。
天氣已經暗淡了下來,白天到黑夜的溫度本來就有差彆,再加上颳風下雨濕了身,說不冷那都是假的。
卓離鬱寂靜了。
這麼看來,今後在穿衣方麵要多花點錢了,重視麵料和質量。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卓離鬱先醒了過來,瞧了一眼亭子外邊,雨已經停了。
一棵大樹上。
看來,她這副身軀還挺能抗寒。
半晌以後,妙星冷悠悠轉醒,一昂首望著麵前矇矇亮的風景,伸了個懶腰。
憐憫?
妙星冷坐了一會兒,還不見雨停,有些煩惱。
垂垂的,她感覺有一陣睏意襲來,乾脆就趴在中間的圓木桌上,倒頭就睡。
“你常日裡就像一頭倔驢,傲慢無禮鼻孔朝天,但是現在,你在北風中瑟瑟顫栗,如同一隻無助的小綿羊,總算能讓人生出一絲絲庇護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