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亭和葉瑜也各尋一個席位落座。
在這保衛森嚴的大營中,滿是他們的人,燕浮沉的人竟還能鑽空子!該說不愧是大燕王麼!
這點燕浮沉看出來了,一句話便將她逼得懶得再同他虛與委蛇,再觀君凰,若非方纔她拉住君凰,他此番怕是早已喪命於君凰的掌下。
燕浮沉卻半點未受她的影響,還是笑道:“傾城公主不必如此活力,此前孤確切拿不出降書來。”
“孤自是信賴傾城公主的手腕,降書必會定時送到。”忽而話鋒一轉,“實則如果孤情願,降書也能立即奉上。”
葉瑜說他救過她一命,實則這麼多年疇昔,她欠他的早便還了。他不能給她想要的,便儘早讓她抽身。她也做到了,卻偏生到此番還不忍看著他出事。
這點,早在她萬毒穀穀主的身份曝出來時他便曉得。隻是他不甘就此式微敗,纔想奮力一賭,偏生這時她又有個新身份,禾術儲君。
我有點心疼男二。
這點顧月卿冇想到麼?
顧月卿拉著君凰起成分開。
他不敢賭,是以受了她的威脅。
“你既有籌算,我便也不再勸你。若你走得累了,偶爾念及舊友,葉家永久有你一盞清茶。”
營帳由重兵看管。
“不會。”他並非甘心屈居人下之人,比起昂首稱臣,他甘願一無統統。
燕浮沉並非俘虜,此番他還是大燕王,兩方是達成和談的乾係,是以這幾日燕浮沉並未被關在監獄中,而是住在一處營帳內。除了冇有自在,其他的與來此做客冇甚麼兩樣。
不能動用內力,他連調息規複身上內傷都做不到,幸虧有人給他送來傷藥,敷過幾次後他的傷口雖未有多少好轉,卻到底未減輕。
現在想來,為何想要一統天下,他已說不清。
一國對四國,他如何鬥得過。
“免。”吐出一個字,君凰便牽著顧月卿搶先走進營帳。
都道她和君凰有狠辣之名,凡提及他們,少有人不是滿心驚懼。
“以是本宮纔會問你有何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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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是孤講錯,明日時候到時,孤自會將降書奉上。”
“傾城公主公然利落,不成否定,公主當日所言,若孤不該降落書之事便毀了大燕。孤也知公主確有這般本事,但要做到也非一朝一夕。且公主那日威脅孤之時,孤的部屬亦在場。公主覺得,他順利回到大燕後,會不將公主這般威脅的言辭奉告旁人?屆時公主以毒毀城,想要將任務都推到北荒七城的毒瘴上怕是不易。”
“旬日將到,大燕的降書卻仍無動靜,本宮也該去見一見大燕王,葉少主若想去,可與本宮一道。”
“傾城公主所言不錯,孤確切受了你的威脅。即便當真滅城覆國後公主脫不開乾係,我大燕臣民的命倒是實實在在冇了。看起來是兩敗俱傷,實則是孤輸了。”
但燕浮沉並不知。
“毀城的威脅之語不過是不想捐軀更多的人,莫不是大燕王覺得憑著我百萬雄師還攻不下你大燕?毀城會毀本宮名聲,攻城卻不會。”
此平生,若說他虧欠甚麼人,除卻母親,便是葉瑜。
“傾城公主放心,孤不成能棄我大燕無數將士的性命於不顧。”和聰明人打交道是輕鬆,但也不輕易討到便宜。瞧瞧方纔,他幾乎占了上風,轉眼便又受她的威脅。
“孤的前提很簡樸,其彆人出去,公主留在營帳中陪孤一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