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琴技成就,當真是流落農家九年之久的人能有的?
點頭正籌辦轉頭去喚顧月卿,卻見她已抱著燕尾鳳焦走過來。
肖晗悄悄慨歎,白日裡瞧著傾城公主的姿容,竟是比昨夜給人的震驚要多幾分。
“是如許的,王妃的嫁奩部屬已著人全數送過來,順道領來幾個侍衛將這院子清算清算,勞煩秋靈女人問一問王妃現下可否便利到院中候一段時候,這邊清算起來灰塵會有些大。”
因而這一夜,兩人就這般合衣而睡,顧月卿躺在清算好的床上,秋靈則拿了被子鋪在軟塌上姑息。
不過說到底,此事顧月卿也僅是聽聽便過,並無過量感到,即便這談資中的另一個配角是她的新婚夫君。
隻是君桓在一場宮變中受了重傷落下病根,變成現下這副模樣,而現在攝政王這一雙赤眸,亦是在宮變後呈現,無人知其原因。
據聞君臨宮變時,君臨皇城血流成河,君臨皇宮亦是屍橫各處。君珀勢大,君離亦是一代奪目君主,是以那一場宮變兩邊對峙了整整兩月不足,最後以烈王慘敗告終。一樣的,君離及一眾皇族亦是死的死傷的傷,最後活下來的皇族也就長公主君黛、君桓及現在的攝政王。
又擒著他貫常邪肆的笑道:“哦,幾乎忘了,本王已大婚。”
攝政王府中冇有婢女,昨日皇後遣派下來服侍的宮婢嬤嬤早早便回了宮,是以比起那些侍衛,由肖晗這個年四十有七的管家來拍門反而合適些。
比方此番聽到宮婢議論的攝政王暮年與皇後的情分一事。
“有勞管家。”這話是顧月卿說的。
躺在床上,顧月卿久久未入眠,透過窗戶看向天涯的彎月,心下不由冒出一個設法:大婚之夜便淪落至此,這人間的新娘子怕是當屬她最慘。
“王妃?”
即便不著妝容,容顏之絕美也是人間少有人能及。
十年前,不止天啟皇權更替,君臨也生了宮變。
“久無人居住,有多久?”
翟耀未敢接話。
顧月卿起家,秋靈去開門。
本來該賜給攝政王的孫扶蘇變成現在的皇後,想來這些宮婢所言的情分,當就是這個吧。
君臨先皇君離有一親弟名君珀,賜封烈王。十年前,烈王勢大,幾近坐擁君臨八成兵權,封地又在江南富庶之地。烈王不甘屈居人下,就動了叛變的心機,故而激發這一場宮變。
就是太冷僻了些,有此遭受不喜可瞭解,倒是連半分悲慘之態也未有。
顧月卿並未在院中逗留,而是抱著燕尾鳳焦出了青竹院,朝火線竹林而去。
翟耀立在一側,道:“回王爺,阿誰方位應是青竹院。”
“王妃言重,這是部屬的分內事。”
時至本日,君臨的舊事已無多少人敢再去提起,畢竟那一場宮變委實慘烈。
此番的她雖未詳確洗漱打扮,傾城之貌卻半點不掩。
秋靈忙將房門都翻開。
無波無瀾,無悲無喜,又非削髮人的皆空之態。總之讓人聽著,情感能很快安靜下來,卻又不是那種真正的安靜,好似有甚麼東西要從內心深處衝出,卻又擺脫不得。
秋靈與那些打掃的宮婢道過謝後便去井邊打來一盆水給顧月卿洗漱,“主子,夜已深,這邊火房未清算出來,您姑息著些。”
男人著一襲暗紅色墜地長袍坐於書桌前執筆寫著甚麼,突然一道琴聲傳來,他握筆的行動微頓,筆下蒼勁有力的一副好字也因他這一頓呈現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