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無可救藥!
自打宮宴結束,周花語已被關在祠堂整整三日。
豈料她八歲不到,母親便將她帶到北裡院賣掉。心如死灰,便是死她也不肯入那等肮臟之地,是以她拚力往柱子上撞去。時至本日,當時那般疼痛她仍影象猶新。
看著地上擺放的飯菜,除卻一碗豆腐一碗白菜,就隻剩一碗米飯,每天如此!
比起她們這些無父母心疼的不幸人,大蜜斯不知要榮幸多少倍,卻如此身在福中不知福。傑出家世,父母愛寵,兄長照拂,她另有甚麼不滿的呢?
夫人早便叮嚀過,再讓大蜜斯受兩日苦便給她送些好吃的來,大蜜斯卻隻對夫人怨懟?
“夫人言重,拯救之恩大過天,夫人於奴婢有拯救之恩,服侍大蜜斯便是奴婢的分內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彼時京博侯府。
“大蜜斯,您曉得夫人的脾氣,與夫人鬨僵您是討不到好的。夫人畢竟是心疼您,您服個軟認個錯,也總好過在這裡刻苦。”
春蟬再次避開君黛欲要過來拉她的手,退後兩步,恭謹道:“奴婢卑賤之身,不敢汙了夫人。”
春蟬正想著,便已隨君黛一同來到主院的側間。
君黛驀地反應過來,“對對對,看我,都是被語兒氣傻了。”
祠堂外的幾人聽到內裡的動靜,正欲快步出來檢察,便見春蟬捂著臉出來,模糊另有血從她指縫中流出,君黛大怒。
君黛卻未因她的行動活力。
讓人看得一陣鬨心。
半年,單是想想她就要瘋了。
罵她野種,罵她賤人……
祠堂。
她冇有父親,獨一一個母親。自小便被母親吵架,長大一些就開端幫著家裡乾活。為換得母親一句誇獎,她每天儘力將母親安排的事都做好,可即便如此,母親還是對她隻要吵架。
若非受過夫人的拯救之恩,她便是去做那劣等雜役,也不肯在這裡服侍脾氣暴躁又嬌身慣養的大蜜斯。
“吃甚麼吃?就這類東西,你倒是吃給本蜜斯看看!你去奉告我母親,若她再讓人送這些不是人吃的東西來,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若她母親能有夫人萬一,她便心對勁足了。
周花語說著撐起家,然已兩日未曾好好進食,這番剛一站起來就頭暈目炫幾乎跌倒,幸虧春蟬倉猝上前將她扶住。
誰家母親會如此罵女兒呢?
春蟬聞言倒是一僵,女兒?
春蟬站在一旁直顫抖,恐怕周花語會直接抄起地上的碎碗碟朝她扔來,如許的事情這幾日能夠說是家常便飯,她額角都另有一道被砸中的傷口未結痂。
有如此好的母親,她不明白大蜜斯另有何好不滿的。
厥後君黛將她救回京博侯府,養好傷便讓她服侍著周花語。
春蟬咬咬唇,捂著臉看周花語一眼,“奴婢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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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來,清湯寡水,除卻婢女春蟬,她一小我影也見不著,不管她如何喊如何鬨都無人理睬。
縱是個婢女,卻也是個知恩圖報知禮懂事的婢女。
“倒是苦了你,忍耐語兒如此多年。”
春蟬另有七八歲時便被其母丟棄,欲要賣到北裡院,恰被君黛撞見,君黛見她長得清秀,清楚被生母賣到那種處所卻不哭不鬨,眼底無恨也無怨,僅餘一抹果斷。
明天見。
抬手一揮,“哐嘡”幾聲脆響,飯菜直接被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