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星躊躇了一下，兩根手指把消腫膏勾了返來，舌尖捲起一點舔了舔上嘴唇，“許大夫你為甚麼幫我？”

許清然取下堪堪掛在耳後的口罩半數放在手心，雙手重新揣回兜裡，烏黑的眸子凝在蘇暮星臉上幾秒，隨後挪開，回身走開。

蘇暮星從包裡取出張紙條遞給他。

蘇暮星走進些，對方見到她，立馬警戒起來，開口問：“你是誰？”

“您先沉著。”蘇暮星伸手去推，無法力量差異：“我想幫曉敏的。”

“是不是會留疤啊......”蘇暮星見許清然冇吭聲，眼淚掉的更凶了，“我靠臉用飯的，我也還冇結婚啊，留疤了嫁不出如何辦啊......”

許清然烏黑的眼冇甚麼情感：“嗯。”

許清然儘量簡樸地說：“先用消毒棉球措置一下，然後擦上藥膏，彆塗太厚。”

蘇暮星半信半疑：“真的？”

辦公室的左邊空曠處，多了一副小沙發，小沙發跟前還搭著個玻璃台子，兩盆小吊蘭從窗台跑過來裝敬愛。

蘇暮星及時刹車，停下，冇有狗血地撞上去，她昂首，眼神扣問。

蘇暮星重新坐下，持續雙腿併攏，兩手搭在膝蓋上。

她埋頭走路，假裝冇聞聲。

蘇暮星垂眸看了一眼，而後昂首，衝著許清然先是點頭後又點頭。

“啪”的一聲，一巴掌落下，臉上頓時火辣辣一片，她倒吸了口寒氣。

許清然側眸掃了一眼蘇暮星，她愣在原地，左臉留著五個手指印，本來白淨的臉頰染上幾抹濃厚的紅痕。

許清然無波無瀾地回：“對。”

蘇暮星帶著哭腔，委曲的不可，“許大夫，會留疤嗎？”

“......”

蘇暮星一句調侃的“你該不會是喜好我”剛提到嗓子眼，硬生生給嚥了歸去。

蘇暮星眸光一動，慢聲道：“我們還真是難兄難弟誒。”

蘇暮星長睫蝶翼似地撲扇，半個身子軟綿綿的往桌上靠，聲音疲塌，“八樓的張大夫包治百病的。”

許清然對著小護士點了下頭，算是迴應。

“幫？”林曉誌鬆了手，不怒反笑。

她長眸眯了眯，如有所思，“職業病？”

男人五官還算端方，跟林曉敏有幾分相像，皮膚曬成小麥色，有點糙，她解釋：“我是曉敏的朋友。”林曉敏明天在電話裡和她提過，他哥哥林曉誌前幾天從故鄉到了安城。

“可惜我這相思病冇得醫。”

又一個五分鐘疇昔，蘇暮星坐不住，纔剛站了起來，門就被翻開，許清然返來了。

“如何又來了？整天跑來這邊都不害臊。”打號召的小護士斜瞟了一眼蘇暮星，嘴裡碎碎念。

許清然語氣淡淡：“你先出來。”緊接著掉頭往回走。

“許大夫好！”說話的是護士台上的值班護士，眉清目秀，還挺都雅的。

蘇暮星越看越難受，眼睛起霧了，緊接著大把大把的眼淚開端往下砸。

他要如何沉著，家裡前提不好，好不輕易培養了個大門生出來，眼看就要畢業能掙錢養家了，那裡會想到出來這類事，肚子裡有了不曉得是誰的種，還傻到跳樓，這前程毀了不說，就眼下這醫藥費他都不曉得去那裡湊。

“......”

許清然抬起眼皮，冇甚麼情感地直視蘇暮星，她剛纔眼淚掉的又凶又急，眼眶紅紅的，帶著點微腫，眼眸卻更加清澈，像是春雨裡洗過一樣，雪亮的，是她一貫的明麗和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