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隆冬夜晚水晶宮裡備鮫綃帳、青玉枕,鋪著冰簟,疊著羅衾,孟昶與花蕊夫人夜夜在此清閒。
後主遇著月旦,必用素食,且好吃薯藥。花蕊夫人以薯藥切片,蓮粉拌勻,加用五味調和以進,暗香撲鼻,味酥而脆,並且潔白如銀,望之如月,宮中稱之為“月一盤”。【零↑九△小↓說△網】其他肴饌,特彆新製的,不計其數。後主命禦膳司刊列食單,多至百卷,每值禦宴,更番迭進,每天都冇有重味的,讓孟昶對花蕊夫人的寵嬖一日勝似一日了。
冰肌玉骨,正清冷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人未寢,欹枕釵橫鬢亂。起來攜素手,庭戶無聲,時見疏星渡銀河,試問夜如何?夜已半夜,金波淡繩低轉。但屋指西風兒時來,文隻恐愛年暗中偷換!
曆代蜀王好玩樂美色,奢糜享用,寵臣王昭遠為奉迎蜀王,於官方網羅美女,獻上以充後宮。
後主又命令國中,沿著城上,儘種芙蓉。春季芙蓉盛開,沿城四十裡遠近,開得疊錦堆霞,一眼望去,好似紅雲普通。傾城婦女,都來玩耍,珠光寶氣,綺羅成陣,簫鼓畫船,逐隊而行。後主禦輦出宮,帶了無數的宮嬪女官,一個個錦衣玉貌,珠履繡襪,車水馬龍,碾塵欲香。蜀稱“錦城”,至此可謂名副實在了。
櫻蘿藝坊豔名遠播,坊間的伶兒、歌姬在那青城裡身價極高,大族公子哥們趨之若鶩,自唐朝以來,歌舞繁華的都會裡,歌舞伎就成了熱點的職業,那名流名流與那歌舞伎來往早成了一種時髦。
每逢宴餘歌後,後主同著花蕊夫人,將後宮的美人召至禦前,親身點選,揀那身材婀娜、姿容漂亮的,加封位號,輪番進禦,特定嬪妃位號,為十四品。其品秩相稱於公卿士大夫,每月香粉之資,皆由內監專司,謂之月頭。到了支給俸金之時,後主親身監督,那宮人竟稀有千之多,唱名發給,每人由禦床之前走將疇昔,親手支付,名為支給買費錢。花蕊夫人寫詩詠此事道:“月頭支給買費錢,滿殿宮人近數千;遇著唱名多不語,害羞走過禦床前。”
金陵城外,依依惜彆,拒霜往蜀中遠去。獨留嘉敏莫名的傷感。
趙光義此次來金陵,便是安排江正與那樊若水在金陵城表裡乘機行事,為不久將來篡奪南唐一統中原大地作暗藏。
趙光義的魂夢與美人一同往西南邊向的官道前行,一起上享用著如有若無的視覺盛宴,前路茫長,趙光義並不曉得拒霜去往那邊,隻是緊緊地跟在車隊前麵,且行且珍惜與才子偶而一見。
徒弟將兩姐妹視若珍寶,收在彆苑私底下請來名師指導曲藝詩詞,外人隻偶爾聽到從院內傳來優揚的琴瑟之聲,猜不透院內的妙才子究竟有多美。一時候青城坊間傳聞櫻蘿藏著絕世美人,更有世家公子,達官權貴擬出高價想要一睹芳容。
這晚另有雪藕、冰李,孟昶又一次喝醉了,但覺四肢有力,身材扭捏不定,伏在花蕊夫人香肩上,漸漸地行到水晶殿前,在紫檀椅上坐下。此時倚閣星迴,玉繩低轉,孟昶與花蕊夫人並肩坐在一起,孟昶攜著夫人的素手,冷風升起,那岸旁的柳絲花影,映在摩河池中,被水波盪著,忽而橫斜,忽而搖擺。孟昶轉頭看夫人,見穿戴一件淡青色蟬翼紗衫,內裡模糊地圍著盤金繡花抹胸,乳峰微微崛起,映在紗衫內裡,愈感覺冰肌玉骨,粉麵櫻唇,格外鮮豔動聽。孟昶情不自禁,把夫人攬在身邊。夫人低著雲鬟,微微含笑道:“如此良宵,風景惱人,陛下精擅詞翰,何不填一首詞,以寫這幽雅的風景呢?孟昶說:“卿若肯按譜而詠,朕當馬上填來!”夫人說:“陛下有此清興,臣妾安敢有違?”孟昶大喜,取過紙筆,一揮而就,遞與夫人,夫人捧著詞箋,嬌聲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