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易甚為驚道:“厲兄……厲兄弟此……此言何意?”
周子易忙插言道:“厲兄弟怎說這話?可你又不會操琴,要它做甚?何必去花重金華侈?這琴我暫先不售,等你啥時候會操琴了,我再讓與你可好?”
周子易冷聲笑道:“誰知這個癡人竟胡塗至此,讓人易得。”接著又道,“我隻讓你做兩件事。”厲之華笑道:“才兩件事?你說罷。”周子易卻回身從包內取出紙墨來。厲之華笑問道:“批書畫押?”周子易笑道:“恰是。現在不讓你來幫我,此後或許有事需你來幫。你就寫……就寫……乾脆簡樸些,就寫‘如有叮嚀,無有不從’八個字算了,然後再寫上你的大名。”厲之華笑道:“不是兩件事了?”周子易嘲笑道:“怎敢挾製厲兄弟,不寫也可,琴劍仍當饋送,愚兄毫不吝悔。”
厲之華此時早將驚甚,正細忖該人來源,這周子易直問兩三遍,他才驀地覺醒過來,慌問道:“啊?”周子易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淺笑又道:“你可會操琴?”厲之華直接道:“忸捏,小弟不會。”周子易道:“厲兄弟既然不會操琴,也就算了,送你一把劍權作防身,這張琴就不送你了,免你途中多個累墜,這兩件寶貝,咱倆每人一件,這才叫劍膽琴心,肝膽相照呢。今次買賣,可抵我數輩子疲命勞奔。嘿嘿哈哈……厲兄弟,走,我倆再來歡酒。”
厲之華失物複得,內心自是歡樂難禁,忙地將他酒杯拾起,涮洗潔淨,彆離斟滿,二人連乾十杯,均喜不自勝。
厲之華浸習神功兩年多,純陽金火體已修至滿成。這項絕世奇功乃剛烈火猛臻巔,運氣功來,有如鐵板火煉,無堅不摧,無枯不燃,此功均博兼炙人慾焦、火烈之極的混元功力,其威猛如何,由此可見一斑。觸燃欲熄的燈芯,自是眇乎小題。
厲之華道:“小弟想花三萬兩銀子將那張琴買下。你若賣給彆人,忒些可惜。”
周子易喜道:“愚兄怎敢?我所讓你做的,你絕可做到,就怕到時你會與我還價還價。”厲之華豪慨之極的言道:“周兄若不信我,小弟複之如何?”言罷,手一攤,極真似的。
靠近子時,三醞酒已經吃光,厲之華還欲呼酒,周子易道:“愚兄本日歡暢,才吃這很多酒,平時我是極少喝酒的,隻要喝得歡暢,並非在於酒的多少,我看還是儘早歇息罷。”厲之華道:“小弟平時也是極少喝酒,我唯恐周兄不敷。既如此,咱就不喝了,此後有的是機遇。”周子易笑道:“那當然了。”
周子易見他隨便地運劍輕揮,竟是這等能力,大是驚詫。厲之華見燈芯欲滅,倉猝運以神功於掌指,向燈芯一觸,複又燃將起來。
厲之華聞聲不響,持續獨飲。周子易忙地將杯奪過,道:“你彆再喝了。”厲之華伸手又把酒醞抓來,仰脖輒傾。周子易起家又將酒醞奪來,怨聲道:“厲兄弟怎之這般?我依允你不就得了?”厲之華聞言大喜,連聲說道:“真……?多謝周兄,多謝周兄,我除給你銀子外,你還需我幫你甚麼?”
周子易將紙收好,喜道:“莫辜良時爽景,我倆再來歡飲幾杯。”
周子易正端杯小飲,聽他一說,直是驚奇得酒杯落地,瞠目結舌了半晌才歎道:“厲兄弟,你是人還是神?你安知得這等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