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日當空,心歡馬快,不儘兩個時候,已行到太湖岸邊,對岸便是姑蘇。岸前東望,隻見湖麵清波波紋,碧水接天,模糊似有船隻駛來。未幾久,果是一艘渡船,岸邊也有很多農販子眾擺渡,見船駛近,均上得船去。行至湖中一島,下有幾人,複又東行。申時未到,已駛臨對岸的太湖鎮。
胡玉心潮彭湃,也掉下眼淚,使他真正感味到人間的母愛乃多麼純貴,任何感情也不及此。
胡玉道:“傳聞爹爹去了城裡,這幾日家裡還好?”
胡玉聞之大怒,恨想這狗賊好生卑鄙暴虐,此後若不手刃此獠替師兄報仇,真枉自做人了。心下又對厲之華戴德不儘,本身所處的兩位朋友,均對己有莫大恩德,不知何時才得相報,若非本身中毒所耽,定能與厲之華攜赴銅陵。想到此,對程若標更加切齒腐心。
正自茫然入迷,卻見鬍子芳排闥出去。胡玉起家道:“爹爹請坐。”鬍子芳坐後又扣問他在外統統。胡玉把所經等事又詳細說了一遍。鬍子芳聽得時而瞠目結舌,時而憤恚衝動,昔日很多難明之事,現在頓時聞之憬然。說道:“玉兒,你這趟實不虛行,也曉得了江湖處境,你肖師兄被害,今後再漸漸刺探不遲。你那義兄厲之華在這三日,前天賦拜彆的。對了,他臨行前,留給你一封手劄。”說著,從衣內拿出一封手劄遞給胡玉。”
鬍子芳自從胡玉走後,一個多月也冇獲得半點訊息,派出去的那四名弟子雖冇見到陶家父子,俱已安然地傳信返來。問及他們時,四人均說定好日期同回家裡,可等有七八天,冇有見到胡玉,便來稟報。胡夫人擔憂胡玉孤身在外四周凶惡,整天抽泣。鬍子芳也常常掛念,悔怨不該遣他外出。今聽胡玉已安然回家,頓時喜出望外,忙三步奔作兩步趕來。
那丫環見是胡玉返來,又是歡暢又是羞窘,笑道:“無怪在門外時傲氣實足,冇想到是少爺來了。”胡玉笑道:“我早聽出是屏兒的聲音,想給你們個欣喜。”當下母子二人拉動手入了院內,屏兒隨後牽了馬,反手又將門給閂上。胡玉道:“此馬隨我此次同苦共樂,又救我性命,可要好生顧問它。”屏兒笑道:“少爺放心,交與我好了。”
那丫環道:“我家老爺前幾日叮嚀過,陌者至此,不準我們妄自開門,我一個小丫頭可不敢自作主張。”
母子進了客堂,胡夫人摟著兒子問這問那。胡玉把所經之事向母親說了一遍。胡夫人聽得心驚肉跳,口中唸佛不止。
那丫環說完,回身欲離。
胡夫人乍聞,欣喜萬狀,也不等丫環去開,自已搶到門前,拔開門閂,開門一瞧,欣喜而泣,奔上前摟住胡玉,霎間淚如雨下。
胡玉忍笑道:“那就相煩通報你家夫人,讓她親身開門驅逐。”
武館鄰近太湖,不久已到。胡玉翻身上馬,表情格外衝動鎮靜,那匹馬見了家門亦歡暢地長聲嘶鳴。
胡玉聽到母親聲語淒婉,想是本身走後多日,整天掛念而至,內心頓感悲酸,強忍淚道:“娘,我是玉兒,快開門啊!”
不到半晌,已奔至所謂的山嶺,內心不由暗自好笑,哪曾是座山嶺?原是一落甚大的村寨。村寨陣勢頗高,夜間遠瞭望來,黑黢黢地直如山嶺普通。
晚間宴廳大擺酒菜,館中弟子幾近都到。眾弟子見了胡玉,倍加親熱。胡玉心道:“厲大哥和皮大哥若至此同席,豈不更加歡鬨?”想到昨夜還被人追殺,宿於破廟當中,本日卻宴席接賀,親人歡聚,直覺彷彿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