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之華微微一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
正無計處,忽聽艙外水聲陣陣,有船劃近。隻聽有人輕聲叫道:“蜜斯,蜜斯。”兩人聽聲,知是紅兒。
厲之華笑而不答,卻又問道:“四周可有為富不仁的大財主或贓官婪吏?”
厲之華亦感難堪,若將她帶往崑崙,一起山高水長,環境亦是區異,決然不成。
紅兒道:“如你曉得花戲好玩的,讓你一人單去看,你情願麼?”
朱淑真內心打動,道:“說那裡話來?不管何時,我也不捨得和你分開。”頓了頓又道:“你情願明日和我一起分開杭州麼?”
朱淑真叫紅兒研墨,拿出香箋,取了狼毫,筆蘸徽墨,纖指盈動。不久手劄已就。厲之華見她在這搖擺不定的船上仍能筆法沉穩穩定,字字清奇有神,大為欽服讚歎。
紅兒年紀雖小,倒是聰慧非常,當即明白統統,隻是冇料會這麼俄然。當下說道:“隻要蜜斯不棄,紅兒願陪畢生不悔,不知蜜斯欲去甚麼處所?”
迎兒道:“蜜斯,你和紅姐姐來遊湖,老爺和夫人遣我尋你倆快回,此時不早,老爺和夫人非氣怒不成,我們歸去該如何說?”
二人聽了甚為費解。朱淑真說道:“劈麵那座富麗樓宅,便是杭州城馳名的錢百萬府宅,專開賭場財的。他兄長在朝為官,其便狗仗人勢,無所不為,其家資甚巨,卻鄙吝得緊,不知你問這個何由?”
紅兒深思半晌,突一鼓掌道:“倒有個好去處,我有一表姑削髮在湖州梅溪山,她是庵主,庵內有女尼二十來個,我小的時候在那還住過幾個月,不過我那表姑倒是貪財,給她些甜處,絕會欣然承諾。”
紅兒笑道:“公子好會自圓其謊,換我麼,有這香茶好酒去飲,再好的花戲也不想看,你說是麼公子?”說完,瞥了瞥他倆一眼,目露狡獪之色。
紅兒道:“我家蜜斯才貌無雙,情專意一,望公子能將我家蜜斯接出苦海,消弭蜜斯多年的愁怨淒苦,紅兒對厲公子也感激不儘。”
厲之華笑道:“你倆在船中等我半晌,我去他府中借個軟梯好攀你家高牆。”說完,將二人又推上船去。兩人大為詫異不解。
朱淑真走出艙外,見她和那迎兒已至船前。
紅兒笑道:“我安知你倆這等俄然迅,莫非我現在說就遲了?”二人聽她一說,各是羞喜難禁。
此時朱淑真內心又喜又憂,的。因而問紅兒道:“你我一起四五年了,假定有一天我要離你遠去,你會想我麼?”
紅兒道:“何止都雅,的確讓人流連忘返,大飽眼福和耳福。”
厲之華又笑道:“紅女人真會哄人,原說花戲很欠都雅的,怎又說令人大飽眼福和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