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從懷中取出一張長紙來,振嗓唸叨:“維紹興安平之歲,異草爭芳之月,月圓人集之日,懌賀仙兄臨凡之時,濟狂之足‘瘋神行者’者,謹以群雄聚飲之刻,奉神翁囑辭之旨,立廳中一角,讚告吾仙兄之風采雲:仙兄神賁,若雷霆乍驚,滂湃滂湃!觀其風華駭讚,武林澍福。草木為之葳蕤蓊茂;奇花為之擴蕊噴芳;青山為之雄峻;古鬆為之嵬然矯挺;綠水為之澹流樂潺;星光為之晶瑩璀燦。龍跡及處,百獸共舞,千鳥爭鳴,萬花吐蕊,億眾當歌。仙袂飄飄,美愈聖神;逸情俠威,窮古止後,目若光劍、聲宛高琴。滿腹之章,仲尼唯望項背而羞也。仙兄之貌,佛匠神運;仙兄之懷,壑穀大開;仙兄之骨,天設地造;仙兄之神,萬靈合為;仙兄之團體,穹宇之大集也!觀其武功兮,驚神泣鬼;瞻其文筆兮,騰蛟起鳳、人間無埒;究其美質兮,渾金璞玉又羞琛瑋乏光;論其品德兮,佛菩及塵。仙流行也,萬世恒春、人間出也, 彩拂臨、神劍茫耀,幺麽殆儘。其情如何?蒼穹無以比胸懷,其俠如何?日月休以媲光輝。言如排雷五嶽、酒若大海三江。雖萬物且敬且畏,果能動之一外相乎?六合所護,萬眾所擁,文成武德,尺寸千裡。儘矣、至矣,人間萬頌不敷喻其一,可置十碑儘其鏤,不得,百碑,不得,千碑,再不得,萬碑也。若依再是不得,則易而紙張竹簡千累萬匹,鐫以仙兄之劭品懿德。其之多,非汗牛充棟不成,十百之汗牛焉頇載吾仙兄垂世榮史可耶?果何人哉!乃吾仙兄厲俠,諱上之下華者也。聿噓!美之至也,墨不堪頌之哉……”
屠世偈喜道:“時已不早,大夥再去庖廳歡酒,喝他一夜!”
這俊美少年乃是一個女人女扮男裝。
屠世偈不解,問道:“苟兄要筆墨何乾?”
屠世與他三個兄弟隻是聽屠破刀說過厲之華的武功,但冇真正見過,想他能在極短時候以內擊敗屠破刀和鄔寬兩人,本領當是極高。[ 本日之見,更勝耳聞,不謂武功竟高到這等境地。無怪邱得仇抓其脈搏時,他顯得安閒不迫,若無其事;在堂上酒間遊滑侃笑,實足繁華庭第的紈絝之氣,倒是個工夫高的武林異人。這陶大水被邱得仇灌醉,擄其出莊,必是他脫手挽救而來。若非如此,誰可抵得住邱得仇一乾人?這少年若到了三四十歲,自要成為武林上第一大奇才。
屠破刀大笑道:“愚兄刀法雖快,於你而言,可就遲緩呆軟了。”
苟才向屠世說道:“屠莊主,請叮嚀些筆墨紙硯來。”
李金又思忖道:“若再得此人助之,天下何不反覆李姓?”
屠世偈道:“兄弟勿再客氣,酒後有何叮嚀,隻要鄙人力能所及,當然傾之為弟。”
屠世偈問道:“此事可否告急?”
厲之華走向前去,將他腕骨續接後,笑問道:“老兄還經驗我嗎?”王老五駭極,顫聲道:“我……我我,你……你……”倒是一句話難以完整說出,已抖成一團。
苟才道:“自管差人取來,小弟自有效處,我遲去半晌,讓諸位略等一陣,小弟自會稍去一禮。”
當下世人聞聽,若眾星捧月普通擁著厲之華和 楚楚出了會英堂。
厲之華笑道:“小弟可無如此海量,等會另有一事相煩屠莊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