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說道:“這是一百兩銀子不錯,但卻不是小人想要的那一百兩銀子。”
秦天瑞忍不住瞧了瞧他那口破碗,隻見那隻碗是由無數碎片拚接而成,有的碎片是白瓷,有的是青瓷,有的倒是黑瓷,瓷片上的斑紋也零瑣細碎,使得全部碗看起來分外刺眼。
他之以是親身押送著五萬兩銀子,為的就是那第四口箱子裡的“一百兩銀子”,如果那“一百兩銀子”被換去了,他走這趟鏢又另有何意義?
秦天瑞笑道:“既然莫大俠開口,秦某哪敢推讓?李宗,給莫大俠取一百兩銀子過來。”
秦天瑞神采大變,已不是陰沉,而是有些驚駭。
眾鏢師和趟子手又是一陣騷動,猜不出這老叫花子究竟是何用心。他們一貫聽聞“花碗神丐”脾氣古怪,但孰能想到他竟會做出這類事來。他究竟隻是一時髦起,還是用心找茬,想要破壞宏遠鏢局的信譽?
老叫花子道:“不敢,小人隻是想要那第四口箱子內裡的一百兩銀子。隻要大老闆承諾小人這一要求,小人願保你們一起順風。”
鏢隊裡已經群情紛繁。他們整天馳驅,替彆人保鑣護航,過著槍尖嚼飯刀口討生的日子,鏢師的月俸也不過十幾兩白銀,而眾趟子手的月俸還不敷十兩。這老叫花子卻張口就要一百兩銀子,莫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走這趟鏢的實在目標,這第四口箱子裡的奧妙,除了他和他的那位“老朋友”店主以外,絕冇有第三小我曉得,這老叫花子是從那裡得來的動靜?並且,他竟然一口咬定奧妙就在第四口箱子!
莫子峰笑道:“豈敢豈敢,小人隻是想和大老闆做一個買賣,,小人隻要拿到想要的東西,必然保大老闆這趟鏢暢行無阻,小人毫不敢食言。”他說這話時,仍舊是恭恭敬敬的神態。
秦天瑞的神采還是陰沉,連聲音也變得陰冷:“一百兩銀子,隻要一百兩銀子,你就肯讓道?”
莫子峰拱手道:“不敢不敢。大老闆帶著五萬兩白銀上路,不會真的連一百兩銀子也拿不出來吧?”這時他已經將腰板挺直,整小我刹時高大了很多,麵上固然還是汙垢,身上也還是肮臟的破衣裳,但整小我看起來已不似先前那般鄙陋不堪。
那李宗一愣,禁不住又是肝火上湧,說道:“莫大俠,莫非這銀子不是一百兩銀子嗎?莫非你還擔憂我這後輩晚生會棍騙於你?”
那老叫花子隻看了一眼,並不去接那一百兩銀子,而是嘿嘿笑道:“小人想要的卻不是這一百兩銀子。”
那李宗聞聲老叫花子報出姓名,早就驚得目瞪口呆,那裡敢有半點貳言與疑慮,捧出十錠白花花的銀子,送到老叫花子的麵前,說道:“請莫大俠笑納。”
秦天瑞嘲笑兩聲,說道:“一起通暢無阻?好大的口氣!就算是‘花碗神丐’莫子峰,恐怕也一定敢誇下如許的海口吧?”
秦天瑞神采烏青,說道:“莫大俠究竟是何企圖,為何要能人所難?”
那老叫花子還是嘻嘻而笑,說道:“倒用不著那麼費事,小人隻是不想要這十兩一錠的一百兩銀子,小人想要的是五十兩一錠的一百兩銀子。”
能拿得出這隻“花碗”,這老叫花子不是“花碗神丐”倒是誰?
秦天瑞說道:“莫大俠,秦或人已經是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你莫要欺人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