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與虎嬤嬤的對話還在持續停止著。
這一擦,倒是叫她發明瞭簪身上刻有字,彷彿是新刻上去的。對著光源細心認了一認,倒是一個“英”字。
虎嬤嬤含淚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好桑姐兒,嬤嬤說的是你姥爺。你還記得麼?”
牛氏哭了一陣,好不輕易緩了過來,抓著虎嬤嬤的袖子便道:“親家老爺如何就如許了呢?平哥死訊傳來的時候,我也一樣吐了血。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我內心清楚得很,那就是往心頭上剮肉!但是……瞧著這底下的兒孫們,另有老頭子,我如何也不能拋下他們就去了,以是我撐了下來。親家老爺身子比我還結實,他也一樣有老伴兒,有兒孫,常日裡也不見他對平哥媳婦有多心疼。當日平哥去了時,他還勸我要看開些的。如何……現在反而是他撐不疇昔了呢?”
虎嬤嬤唉聲感喟地輕拍牛氏的背,低聲安撫著她。牛氏又哭了一陣,昂首看向仍在發楞的秦含真,歎了口氣:“你這小東西可不能再有個好歹了。彆學你娘,她就是個狠心短折的……”牛氏忍住了冇說下去,眼圈卻又紅了,“前些天她纔跟我說,要貢獻我們老兩口一輩子的,這才幾日?她就放手去了。”
秦含真怔了一怔,木然看了祖母一眼,內心迷惑“淡出鳥”這類詞彙,是不是書香家世的主母能說的?
秦老先生卻一臉的淡定,彷彿已經習覺得常了:“等你好了,天然不必吃這些。不想吃,就乖乖吃藥。”又笑眯眯地對秦含真說:“桑姐兒要多喝點魚湯啊。你不是說想喝麼?丫頭去跟廚房說,廚房今兒冇魚,這是特地去河邊向船伕買的,最新奇不過了。喝了湯,纔有力量,神采也會好起來。”
秦含真一小我坐在中間,低著頭不說話。秦家人這生離死彆的景象,讓她想起了本身聽到父母歸天動靜時的表情,眼淚也不由得一點一點地滴了下來,打在手中包金簪的帕子上,把帕子都打濕了。
牛氏聽得眼圈都紅了:“天爺!這都叫甚麼事呀?!”說完就忍不住哽咽起來。虎嬤嬤給她遞了帕子,也低下了頭悄悄難過。
秦含真愣了好一會兒,才問:“嬤嬤,你剛纔說誰在熬日子?”
秦含真充耳不聞。她又不是真正的桑姐兒,現在不比以往,沒爹沒孃冇依托的孩子,誠懇些冇有壞處。裝得乖一點,或許祖父祖母還能多顧恤她一點,護著她一些,不讓二房欺負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