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好孩子,你是個明白人。你父親已是如許了,此後這府裡就要靠你了。哪怕是為了你母親、弟弟、媳婦、後代,你也要撐下去。”
秦柏給牛氏使了個眼色,牛氏就緩慢地表示虎嬤嬤與乳母將梓哥兒抱了下去。本來她帶要把秦含真與趙陌也帶走的,但因為這時候,秦鬆也一臉氣勢洶洶地闖進了院門,牛氏便改了主張,不走了,隻叫孫女兒跟著弟弟一塊兒下去。
秦鬆漲紅了臉。秦柏語氣中這類“我跟天子豪情深,你跟我冇法比”的意味,還是那麼的激烈,讓他又妒又恨,但他現在還顧不上這些,更多的是為本身不平:“伽南的事是她自作主張,與我有何相乾?!那賤婢死便死了,皇上怎能遷怒到我身上?!”
秦鬆打了個暗鬥,瞠目結舌,很想再罵幾句話,膽兒卻已經怯了三分,還真有幾分信賴這是上天示警了。
秦含真頓時對他刮目相看,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奔西配房去了。房門公然開著,屋裡冇人,他們躲在窗戶邊上偷看,比在柱子背麵要舒暢多了,也看得清楚。眼下院中世人忙著吵架,誰也冇空用心機睬他們。
秦含真走了幾步,瞧見梓哥兒的乳母一臉獵奇八卦地往回看,彷彿邁不動腳,便擋在她麵前,瞪了她一眼。乳母訕訕地,抱著梓哥兒緩慢走人。秦含真拉著趙陌跟在她前麵,到了耳房,卻冇跟著進門,而是回身躲在了柱子背麵,偷偷打量院中的景象。
秦柏皺眉看著他:“大哥何出此言?”
秦仲海在旁聽得盜汗直冒,忙起家扶住秦鬆:“父親,彆再說了!皇上密旨上說得清清楚楚,他本來是籌算要治父親罪的,是三叔為您討情,皇上纔會饒了您的性命!您怎能倒置吵嘴,反說是三叔害了您呢?”
秦鬆的哭喊聲俄然刹住了,惡狠狠地瞪著秦柏,吭哧著不知要說些甚麼。
秦柏笑了笑,拉住牛氏:“好了,彆活力,把穩身材。”牛氏頓時抱住丈夫的手臂,柔聲道:“我不活力,我隻是聽不得他如許罵你。”
牛氏不忿地插言道:“你覺得我們老爺跟你一樣卑鄙呀?我們老爺最是樸重刻薄了,他纔不象你似的,明顯害了人,還說本身待人不薄!瞧瞧你方纔說的話,你清楚曉得本身對不起我們老爺,這會子在這裡喊甚麼冤呢?!”
秦柏一聽就曉得,天子確切是在為本身說話,固然他也冇在天子麵前告過秦鬆的狀,統統都是天子與白芷甘鬆他們在說。但是,天子讓宣旨寺人特地點出他為秦鬆求過情,便是要讓秦鬆的兒孫記下他這份恩典的意義。天子的美意,又正中他下懷,他怎會謙善?
秦柏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轉向秦鬆:“聽大哥這話頭,想必是聖旨下來了?”
秦鬆一把推開兒子:“你竟然替他說話?我纔是你老子!甚麼他替我討情,皇上自來就偏疼他,慣會在人前替他說好話,那密旨上說的,清楚是要替秦柏諱飾呢,為的就是叫他做好人!真覺得我不曉得麼?他秦柏如何能夠會為我說好話?我搶了他的女人,又搶他的爵位,還騙他去了邊城,一走三十年!他恨我恨得要死,如何能夠會在皇上麵前說我的好話?!若換了我是他,早把我的皮都給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