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張口就想要罵人，誰知金嬤嬤卻搶先一步說話了：“女人關在屋子裡平靜幾日也是功德。奶奶與我想做甚麼，也就不必用心了。不然她小孩子不懂事，整天與秦家的人鬨，奶奶又風俗了事事護著她，那裡還騰得出空來忙閒事？秦家的人還不曉得會在大同待多久。他們一日在此，二爺就一日不會聽奶奶的話，萬一先把休書送了過來，又或是他們一狠心，連奶奶腹中的骨肉都不要了，隻求趕奶奶出門。到時候奶奶便是有再好的辯才，又有甚麼用？”

“奶奶，話可不能胡說。”金嬤嬤斜著眼道，“你彆忘了，這個秦家，就是都城承恩侯府的秦家，他們家的女兒但是當今聖上的德配皇後。你說秦家不懂教養女兒？卻把秦皇後放在了那裡？”

金嬤嬤冇忍住，瞪了何氏一眼：“奶奶，教養嬤嬤那裡比得上一名有身份的夫人？你覺得這教養二字，就是隻教女人言行舉止，端方女紅麼？過幾年女人要說親的時候，人家問起她是誰教養長大的，莫非要拿我的名字去應對？！”

章姐兒在西配房裡鬨了一場，正屋中的何氏與金嬤嬤天然不成能聽不見。

這如何能夠呢？何氏再蠢也曉得答案。金嬤嬤――誰曉得她是誰？以何氏與晉王府的乾係，若不是此次晉王府出事，就連她都不曉得，晉王妃身邊另有這麼一名老嬤嬤呢，還身負重擔地逃出了王府，留在晉地主事。若說章姐兒是由這位金嬤嬤教養長大的，彆人隻會感覺是笑話。

金嬤嬤笑笑：“奶奶胡說些甚麼呀？就算我不顧奶奶，女人但是你的親骨肉，她怎會不要你呢？她去了都城，若討了朱紫歡樂，隻需求說一句馳念親孃了，奶奶想去都城與她團聚，還不輕易麼？到時候，也就用不著奉迎秦二爺了……”

何氏聽了憤怒：“金嬤嬤，你說話放尊敬些！我的女兒好歹也是你主子，身份高貴，你話裡話外貶低她，也太不知尊卑了吧？！”

金嬤嬤心中冷哼一聲，淡淡地說：“奶奶曉得錯了就好。秦家彆的不提，女兒的教養卻一貫是出了名的好。以是我才說，奶奶有機遇了。既然秦二爺成心管束女人，不如奶奶就藉著此次腹痛，請了大夫來，演一出苦肉計，再說些知錯賠罪的話。等秦二爺消了氣，你再跟他說，等腹中孩子出世，就會削髮，到時候冇法再陪在女人身邊了，擔憂女人今後無人教誨，如果能將女人教給秦太太，那才氣放心……”

金嬤嬤微微一笑：“這事兒奶奶不必擔憂。我既是女人的教養嬤嬤，天然是要跟了去的。比及了都城，如有機遇，還能聯絡上王妃與世子。大同離都城六七百裡地，王妃與世子即便故意，也難照顧到女人。但如果女人到了都城，要照顧起來就便利了。說不定，王妃還能給女人尋到一門好婚事呢。承恩侯府出來的女孩兒，又有宗室朱紫做媒，奶奶還怕女人將來會受委曲麼？”

何氏皺眉：“嬤嬤胡說些甚麼呢？章姐兒受罰，難不成還是功德？”

何氏見狀，倒消氣了幾分，正想要再說幾句，卻聽得金嬤嬤開口了：“奶奶怪秦泰生有甚麼用？他隻是奉秦二爺之命行事罷了。依我說，秦二爺罰得也不重，既冇打也冇罵的，不就是禁足和抄書麼？大師閨秀，本來也欠好每天往外跑，隻顧著瘋玩的，正該讓女人收收心纔好。一年大，二年小的，冇兩年就該說親了。奶奶隻顧著寵女人，寵壞了可如何辦？至於抄書，那也是功德。女人的字也該練練了，不然出去見人，提及她寫的字不好，還自稱是大師閨秀，是會惹人笑話的。至於秦二爺說的，叫女人敗敗火的話，也冇甚麼好愁的。誰家還能缺了幾塊點心？悄悄給女人送去，彆叫她餓了肚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