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這承恩侯府的當家奶奶，府中竟然另有下人瞞著她做事？

雖說三老爺秦柏一家明日要去的是積香庵，而不是念慧庵，但阿誰帖子熏的香，也未免太巧了，說不定便是白芷送來的。或許是她多心，但不把事情弄清楚了，姚氏冇法放心。

姚氏不答，隻問玉蘭：“阿誰香……我是說三丫頭手指頭上沾的香，你可感覺熟諳？”

姚氏自個兒初嫁到承恩侯府來的時候，曾一度感覺這類做法非常風雅，便也學著照辦。她的名字並不帶香料，便挑了一種最喜好最常用的熏香，暗裡與丈夫手劄傳情時，也不署名，隻以熏香表示。小伉儷倆當年拿這個當情味，足有小半年呢。可惜厥後有一回秦仲海偶然中將信落在了外書房，被二房秦伯複瞥見了，見信上並無署名，還覺得他是在外頭找了相好的，特地拿到承恩侯伉儷跟前告狀，勸堂弟潔身自好。這事兒當然是個烏龍，但姚氏深覺丟臉，今後再不這麼做了，隻是內心早已留下了深切的印象。

“我也說不準……”姚氏皺起眉頭，“方纔我聽三丫頭的口風，彷彿那帖子上隻說了積香庵，冇有署名就罷了，也冇提彆的地兒，除了是約在積香庵見麵，還會在那裡？但是三老爺這遮諱飾掩的作派……難不偏見麵的處所平常，隻是要見的人不普通？”秦柏這是要瞞著秦家長房與二房的人，與白芷她們相見麼？

既然曉得了積香庵與念慧庵之間的淵源，姚氏根基就已經能鑒定，是白芷寫了那封帖子，送到清風館去了。曉得了這一點，姚氏內心便不大歡暢。

姚氏玩弄了下桌上的茶碗：“你也感覺是如許麼？”

玉蘭有些吃驚：“奶奶，三老爺要去甚麼處所？”

玉蘭道：“奶奶也這麼想？實在若果然是如此，也不奇特。積香庵的主持靜虛師太，與念慧庵裡那幾位都是有來往的。兩家庵堂離得不遠，四周再冇有第三家庵堂了，其他不是寺廟就是道觀，隻它們兩家來往多些。前兒奴婢去念慧庵的時候，有一名師太就曾跟她嫂子說，常日見麵不輕易，送手劄進庵又費事，家裡白叟病得重了，如有甚麼大事，要奉告她的，就讓送信到四周積香庵去，請主持靜虛師太幫手捎句話。靜虛師太幾近每個月都要進念慧庵裡講解佛法，與庵中幾位師太都是老友情了，捎個口信極輕易的。到時候，她再想體例求個恩情，返來為白叟唸佛送終。以兩家庵堂的友情，既然念慧庵難進，約在積香庵裡見麵，也是有的。”

姚氏哂道：“你何必騙我？這又是甚麼大不了的事？”

玉蘭多少猜到幾分姚氏的迷惑，承諾著去了。不到半個時候，便有了動靜，玉蘭親身來向姚氏回稟：“三老爺叮嚀了，說不消我們府裡的人，隻帶虎伯一家三口出去，連梓哥兒的乳母都不帶。前頭原要派人駕車，也被三老爺駁了，隻要兩輛車，叫虎伯與虎勇父子倆各駕一輛。因著虎伯一走三十年，虎勇也不大熟諳京中門路，方纔已是叫了一個身上冇有差使的車伕，駕了一輛小車，出府認路去了，傳聞是要把從我們侯府到城外積香庵，連著那一帶幾處寺庵、闤闠與飯店的門路都要認一認呢。”

秦仲海有些坐立不安。他曉得些內幕，倒不擔憂念慧庵中的白芷等人與秦柏相見，會鬨出甚麼來，他隻是擔憂真正要見秦柏的，並非白芷四人。